她對辦事員的幾句話引起了上級的關注,從而迅速解決了營業執照的問題。
對於胡元彬而言,這既是一份允許營業的重要檔案,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因為他明白這背後隱藏著複雜的利益關係。
但對周喬來說,最重要的只是能夠按時開業。至於其他的問題,她已經顧不上考慮太多了。
周勇暫時放下手中的裝修工作,跑到袁德宏父母的家裡幫忙。
袁大娘一見他就笑得合不攏嘴:“那老頭子還說你不會來了呢,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小周啊,你的店什麼時候開業呀?”
周勇一邊賣力地打掃著屋子,一邊回答:“就在這個月24號開張,我外甥女說要辦個剪彩儀式,我想請您和袁廠長來指導一下,真的多虧了袁廠長我們才能拿到這個店面!”
袁大娘拍胸脯保證,一定要讓袁德宏參加這個“剪綵”儀式。她覺得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花樣,以前店鋪開業放掛鞭炮就挺熱鬧的,現在還要搞什麼剪綵,真是新鮮。
袁德宏接到母親的通知,心裡有些不願意。他不明白自己一個國營大廠的副廠長為什麼要去一個小服裝店的開業儀式上露面。
國棉三廠與服裝店之間沒有業務往來,再說自己的單位規模那麼大,而周勇的小店加起來可能都不到兩萬資產。
但袁大娘堅持說不去就是不孝順,最終袁德宏只能勉強答應。
周勇並不想透過袁德宏去對付丁利珍,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到那一步。
他只是想找人打聽一些訊息,那個幫過他的線人也在國棉系統裡,不過是另一個廠的。
當聽說他在調查丁利珍時,對方笑了:
“討厭丁利珍的人可不少,但想扳倒她可不是容易的事。”
丁利珍原本也是車間裡的女工,後來靠婆家的關係升為幹部。
她的性格因此發生了變化,變得喜歡打壓別人,拉幫結派,對那些奉承她的人格外優待,即使這些人業務能力不強也能得到好處。
對於不喜歡她的人,丁利珍則把他們排擠到一邊。
這次國棉三廠有十套房子分給職工,丁利珍卻只拿了兩套給自己,而不顧及其他急切需要改善居住條件的人。
在國棉三廠,對丁利珍不滿的聲音不在少數,其中鄭忠福就是一位老職工。
1954年,20歲的他響應國家號召來到鳳城,在這裡度過了30年的職業生涯。鄭忠福和他的妻子在鳳城生兒育女,安家立業。
然而,家庭負擔沉重,他有四個孩子,三個兒子還在家裡住,大家擠在一個小房子裡。
儘管大兒子已經在工廠工作,但廠裡並沒有給他分配住房,因為單身男青年通常排在後面。
老鄭家的情況十分棘手。因為沒有足夠的住房,大兒子的婚事一直懸而未決;聽說他有三個兒子,每次介紹物件都沒有成功。
眼看著兒子們從活潑變得沉默寡言,笑容也漸漸消失,老鄭心急如焚。
更糟糕的是,老鄭的岳母最近身體不好,其他子女不願意照顧,只好由老鄭的妻子帶回了家。
原本就狹小的空間現在擠進了六個人,而且都是成年人,其中還包括一位長期臥床的病人。居住條件異常緊張。
老鄭向工廠反映了家庭的困境,希望能夠換到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房子,哪怕只是兩個房間和一個廳,這樣一家六口也能住得下。
他強調自己過去從未抱怨過,即便早年家裡擠著六個大人和孩子,他也默默承受。
但現在孩子們長大了,老人又病了,實在難以繼續這樣生活下去。
老鄭的要求合情合理,畢竟在那個年代生四個孩子並不違反政策。
而且他的大兒子也在廠裡工作,如果不分房,這樣的條件下很難找到願意嫁過來的女孩。
誰願意婚後還擠在一個屋簷下呢?
工廠方面表示同情,並考慮將這次分房的名額之一分配給老鄭家。
然而,在討論時,丁利珍卻站出來反對,認為不應因個人困難就破壞廠裡的規則。
她覺得單身工人應先住在集體宿舍,等結婚後再按資格排隊分房。
儘管聽起來合乎邏輯,但這並沒有真正解決老鄭家的問題。
讓大兒子住宿舍固然可行,但錯過這次機會,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
丁利珍的話雖然冠冕堂皇,但她的決定顯然缺乏人情味兒。
實際上,她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