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酒廠經營狀況惡化,加上表姨家的孩子需要教育資金,繼續撫養周喬變得困難。
表姨夫開始表現出不滿,最終周喬選擇搬回自己的住處。
表姨偶爾會給她一些生活費,而周喬也在努力工作以維持生計。
在90年代改革開放的浪潮下,她透過各種兼職來積攢生活費用,儘管這影響了她的學業成績,但最終還是成功考入了一所大學,選擇了當時並不熱門的專業學習。
大學畢業後,國家取消了畢業生分配工作的政策,這讓周喬感到自己錯過了不少機會。
想起上輩子,周喬的心中滿是混亂。當她終於依據記憶找到了岳陽酒廠的家屬區,她整理了一下衣裳,深吸一口氣。她已經決定以遠親的身份來掩人耳目。
“大姐,打擾一下,請問馮大保是不是住在七號樓?”她問道。
馮大保是她表姨夫的名字,但眼前的人卻露出了一臉疑惑,“馮大保?”
“沒錯,您認識他嗎?他的妻子叫曾莉,在酒廠工作,我是他們的親戚。”她補充道,想要讓對方相信自己。
馮大保和曾莉?被攔住的這位年長婦女似乎感到困惑,“我不認識他們倆,你可能找錯地方了。”
“那您能幫幫我,帶我進去找找嗎?”她急切的問道。
也許是周喬臉上的焦急觸動了那位婦女的心,再加上那個年代人們的熱情,她同意幫助周喬,並真的把她帶到了七號樓前。
就是這裡!周喬確定無疑。
她敲響了記憶中的門扉,一位銀髮蒼蒼的老婦人緩緩開了門:“請問你是來找誰的?”
面對陌生的老婦人,周喬的心猛地一沉,“大娘,我在找馮大保……”
老婦人和那位婦女交換了一個眼神,顯然她們都不認識這個人。
沒人知道馮大保是誰,也沒人聽說過曾莉這個名字。
她的表姨一家彷彿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更不用說她自己這個寄居在他們家的女孩“周喬”。
……
周喬離開岳陽酒廠時,整個人彷彿失去了靈魂。
為了找到所謂的“馮大保”和“曾莉”,她甚至求助於當地的治安所,費盡周折才讓酒廠協助查詢記錄。
雖然酒廠確實有一位名為曾莉的員工,但她不過二十出頭,幾乎和周喬同齡,顯然不可能是她前世的表姨媽。
在酒廠的職工名單中找不到她的表姨和姨夫,至於她要尋找的那個“周喬”,更是毫無蹤跡可尋。
“同志,你還好嗎?”同行的治安不忍心地問道。
周喬如此美麗動人,看到她這般難過,誰都會忍不住想要安慰她幾句。
失去了表姨媽一家,也找不到任何與早逝父母生活有關的痕跡,周喬明白自己必須徹底告別過去的生活。
“我沒事……”她的聲音微弱,淚水卻不由自主地滑落臉頰。
本是來尋找親人的,結果連個人影都沒找到,治安只好帶她去了招待所。
周喬躺在床上,原本以為會輾轉反側,沒想到竟然睡著了,夢中上輩子的記憶如同電影放映,讓她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她是大河村的周喬嗎?還是岳陽的周喬?就像莊周夢見蝴蝶一樣,醒來後她發現自己難以抓住過去的記憶,只能緊緊握住現在的日子。
第二天早晨,為了確認自己的存在,周喬渴望與人交談。
因為是治安安排的住宿,招待所才允許她使用電話。
長途通話需要多次轉接,她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聽到了陸徵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小喬?”
陸徵既焦急又生氣。昨天接到白劍鋒妹妹打來的電話,告知他關於羊城混混柯志熊的事情。
擔心周喬的安全,得知她已經坐上了回鳳城的火車,他本以為她到家後會聯絡自己。
按理說,昨天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在鳳城了,可是卻一直沒有訊息。
為了確認她的安全,他透過小光親戚的幫助派人去檢視了於奶奶家的情況,這才發現周喬根本沒有回到鳳城!
那一刻,陸徵的心彷彿停止了跳動。
面對這種情況,他不知道是否應該立刻前往羊城找她,部隊的規定嚴格,剛剛休完假的他又不可能馬上得到新的假期批准,更何況還有許多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處理。
這時,周喬的電話突然響起。
陸徵心裡既惱火她總是這麼莽撞,又擔心她的安危。他大聲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