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她明白了金錢和物資的重要性。
王廣平對此並不在意,“聽說她父母做個體戶,現在改革開放了,個體戶也許能賺點錢。”
王廣平對外界的變化了解不多,對於個體戶的理解還停留在黑市販賣農副產品的階段。
冉淑玉輕聲說:“我們為什麼一直不能回到城市,不就是因為沒人幫我們說話嗎?建華考上了大學,但他要等到能夠為我們說話,那得等多少年?
那些已經回城的人,即便職位不同往日,國家也給他們安排了新工作。你都五十多歲了,在農場再待幾年,還能做什麼呢?”
“個體戶怎麼了?”冉淑玉補充道,她也會關注報紙上的資訊。
報上說國家成立了經濟特區,雖然個體戶的形象不如公職人員體面,但他們確實能賺錢。
農場裡的人收禮成風,其他人肯定也是這樣,關鍵是要看禮物是否足夠有分量。
冉淑玉想著,如果能送禮送到關鍵人物手上,至少不會讓王廣平被遺忘在這個偏遠的農場。
以前的關係網早已疏遠,而兒子王建華空手去拜訪舊交也不合適。
如果有足夠的財力支援,王建華或許可以重新建立聯絡。
冉淑玉將返城的希望寄託在兒子身上,一個有錢且關心兒子未來的兒媳,又有什麼不好呢?
只是不知道周紫萱家裡到底有多富裕,以及他們是否願意花錢幫助王家恢復名譽和地位。
如果是未婚夫妻關係,情況就會不同。
如果王廣平能復職,周家也能透過聯姻獲得好處,僅僅是戀愛關係的話,周家為何要掏腰包?
聽完妻子的想法,王廣平沉默了許久,最後才緩緩地說:“一個個體戶,你真是病急亂投醫。”
“病急亂投醫”嗎?或許是吧。但冉淑玉沒有反駁,有時候,抓住任何一絲希望都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