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家庭原因,周喬早早離開了學校,失去了在公眾面前展現自己的機會。
每當想到這一點,梁鈺的心情便會稍微好轉一些。
梁冬偉駕車前往日河村,如往常一樣將車停靠在村口。
冬日後的陽光使得積雪融化,道路變得泥濘不堪,弄髒了梁鈺那精緻的小皮鞋。
她一路上不停地抖落鞋上的泥點,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
好不容易到達周家門前,卻發現大門緊閉,顯然主人不在家。
周香摸著自己的包,心裡滿是疑惑:過年期間,家裡人都去哪兒了呢?
梁冬偉建議周香向鄰居打聽訊息。
鄰居告知他們,周勇一家早在正月初四就外出做生意去了,而這一資訊並未傳達給周香。
這讓周香非常惱火,誰會在新年還未過完時就決定離家經商?
而且還是在她初二回鄉祭祖的時候,家人卻對此隻字未提。
對於性格強勢的周香來說,這是無法接受的。
她可以長時間不聯絡孃家,但她絕不允許家人將她視為局外人。
梁冬偉覺得事情有些奇怪,詢問是否知道周勇他們何時回來以及具體的經商地點。
這兩年來,個體戶通常是在附近城市擺攤經營。
然而,周勇等人在周香回家掃墓時完全沒有提及此事,這讓梁冬偉也覺得難以置信。
送錢上門卻遭遇冷遇,如果不是有求於人,梁冬偉恐怕早已掉頭離開。當想要了解更多細節時,鄰居們似乎也不願意多說。
周勇一家似乎藏著什麼秘密,連年前的飯桌上都差點因此吵起來。
鄰居們也一頭霧水,村裡人只知道他們在省城賺了錢,但具體細節卻無人知曉。唯一清楚內情的可能是陳旺達。
陳旺達幫周喬開了不少介紹信,作為回報,她把油渣生意交給了他。
陳旺達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有望成為未來的村長,而二兒子則接手了油渣生意。
前幾天,二兒子去鳳城拉回四百斤油渣,還沒回家就賣光了,每斤賺幾分錢,一天能賺二十多塊。
這比做泥瓦工強多了,一個月下來幾百塊錢不在話下。
二兒子跑了兩天,就給陳旺達送了個大肘子以示孝順。有這樣的好父親支援,他當然要加倍孝敬。
梁冬偉在村裡打聽了一圈,只聽說周勇全家去年去了省城經商,但具體做什麼、住在哪裡,大家一無所知。
周香為此大發雷霆,幾乎要把手中的包摔出去。她覺得家人對她防備過度,甚至不願意接受她的幫助。
“沒有張屠夫難道真要吃帶毛豬?”她氣憤地說,決定不再送錢修房子。
梁鈺見狀,指著自己髒了的小皮鞋說想要新的。她覺得4000塊錢沒送出去,完全可以買很多雙新鞋。
梁冬偉被母女倆弄得頭疼不已,但他性格堅韌,為了找到周勇一家人,即便遇到重重困難也不退縮。
“梁鈺,你得懂事點,見到表姐和二姨態度好些。”他對女兒說。
雖然他教訓著梁鈺,心裡卻是心疼她的。
他不願將女兒推向不好的境地,而周喬則是他的妻子的外甥女,與他無血緣關係,所以他覺得自己已經為周麗梅和周喬做了足夠的補償,內心並不感到愧疚。
至於周勇帶著周喬去了哪裡呢?其實,周喬正在鳳城大學,一所豫南省唯一的重點綜合性大學。
她來找美術系的學生幫忙繪製幾張尺寸較大的海報,因為不想佔用太多時間,所以選擇了委託他人。
正值正月十,一些大學生已經返校,有的甚至假期都沒有回家。
周喬停好腳踏車後,便聽到一個驚訝的聲音……
“周喬?”
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周喬轉過身來,正好看到卓依婷停好車。
“哎呀,卓警官,真巧,您也在這兒啊?”周喬驚訝地說。
她心裡想著,自己的服裝店正忙得不可開交,自己卻跑了出來,這場景確實有些不尋常。
卓依婷也有同感,覺得事情挺湊巧的。她想起了上次周喬被誤抓到治安所的事,那時她為周喬感到不平。
但事情最終出現了轉折,聯防隊反而吃了虧,而這一切都指向了國棉三廠的丁利珍和廠長聯手侵吞國有資產的嚴重案件。
丁利珍之前的行為相比之下微不足道。
“聽說丁利珍的案子快判了,至少要判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