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建華內心卻一陣迷茫:他真的對周紫萱很好嗎?
事實上,往往是周紫萱付出更多。
最初,他對這段關係是牴觸的,只是出於責任才答應與周紫萱在一起。
想到這裡,王建華不禁感到一絲愧疚,這份愧疚讓他覺得剛才的想法太過卑劣。
待周紫萱喝完水後,他猶豫著開口道:“紫萱,我剛才好像看到小喬也來了白溪寺。”
聽到這話,周紫萱臉上先是閃過驚訝與喜悅,但很快又被憂慮取代:“那、那我們要不要見見她?”
白溪寺的香火是在兩年前重新興旺起來的。對於周喬而言,她其實並不信奉任何宗教信仰,即便經歷了重生這樣的奇事,她依然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些無力改變現實的人,才會將希望寄託於神佛之上。李鳳蓮和周麗梅也不過是隨波逐流地燒香拜佛罷了。
唯有陳大嫂是個例外,她不僅虔誠地焚香祈禱,還慷慨解囊,在功德箱裡投入了一筆錢,顯然她是在為兒子陳順能順利考入大學祈福。
陳順被他母親迷信的行為弄得有些難堪。如果燒香拜佛真能決定大學錄取,那全國的寺廟早該人滿為患了。
上完香後準備下山時,一對年輕情侶從寺裡擠出來,女孩眉清目秀,男孩高大英俊,二人手牽手顯得格外般配。
然而女孩似乎快要哭了出來,聲音顫抖地叫了一聲“小喬”,便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男孩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這讓陳順感到十分困惑:他們認識周喬嗎?
儘管周家和陸家曾是親戚,但李鳳蓮與周家人接觸甚少。
隨著周紫萱到縣城上學,即使是外甥女周喬,李鳳蓮見她的次數也寥寥無幾。
不過,李鳳蓮認出了張萍,周紫萱與她有幾分相似,同時也繼承了周家人的特徵。
還沒等周喬開口,李鳳蓮就怒氣衝衝地說:“大過年的擺出這麼一副臉給誰看?家裡有人去世了嗎?你這種神情真是晦氣。”
李鳳蓮的話發自內心,要是早知道會在這兒遇到周家人,還不如待在家裡烤火,這樣的心情比廟會上的歡樂更讓人難以忍受。
王建華皺了皺眉頭,覺得這個女人說話太刺耳。
即便在大河村住了幾年,他還是無法適應鄉下女性的粗魯和尖酸。
這是周紫萱……和想象中有點不同。雖然說不上醜,但她臉上帶著一種不自然的忸怩感,這讓周喬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原來堂姐周紫萱才是那個扮演白蓮花的人,而舅媽的諷刺更加凸顯了周紫萱的無辜和可憐,未來堂姐夫的神情幾乎是對她的譴責。
周喬不確定王建華是否會打女人,因為在“記憶”中,她對王建華的認識僅限於他表面。
看到陳大嫂一臉好奇,周喬果斷對陳順說:“這是我堂姐,我看她好像有話要說。要不你和嬸孃帶奇奇去剛才那個轉糖人的攤位玩一會兒?”
這時,陳順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他對周家人的印象非常深刻,尤其是在周雲盛和周麗梅離婚時,陳順也在場。
周喬的大伯孃和三嬸對她的態度並不友好,讓人感到格外不快。而更讓事情複雜的是小喬的堂妹,以及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堂姐,似乎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陳順看待事情的標準很簡單,那就是支援家人而非道理。
他本不願意離開,但又是個善解人意的人,不過看到周圍人們八卦的神情,他也只能無奈地順從。
“奇奇,走吧,咱們去轉糖人。”陳大嫂顯得很不捨,但陳順心裡想著,這麼近的距離,小喬她們四個人對付對面兩個人,怎麼也不會吃虧。畢竟,讓孩子看到這樣的衝突場面影響多不好啊。
周喬感覺自己的戰鬥精神在燃燒,憤怒之情難以抑制。
她覺得這種憤怒應該屬於原主,而眼前的男人女人與原主的悲慘遭遇脫不了干係。
“周紫萱,你攔住我,是想道歉嗎?”
周紫萱委屈的咬著嘴唇。
陸民強也覺得周家的人行為怪異,特別是那個女大學生,看起來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但實際上,誰也沒有真正欺負過她。
作為長輩,陸民強選擇了沉默。
李鳳蓮輕輕拉了他的袖子,示意自己來幫忙:“如果真的是來道歉的,那就好好表現一下,不要哭喪著臉,太晦氣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懂事。
這麼多長輩站在面前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