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別攔他了,說起來也怪他自作自受。”王芬照例陰陽怪氣,“當初他跟春梅都要結婚了,誰叫他半路又跟夢萍好上,以為這樣就能進城過日子!
結果呢?呵呵,真不是我說話難聽,他在喬家人眼裡都不如村頭的大黃狗!”
“芬兒,少說兩句,你這不是等於火上澆油呢麼?”阻止她繼續說的是個男人,聽聲音大概四十來歲。
“建斌啊,這事你聽姐夫的,你和夢萍已經離婚了,有些事它必須得做一個了斷。只要你別衝動,姓周的再厲害還能把他咋地,你們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眾人都跟著附和,“對,對,大壯說得對。”
王建斌想想也是,“哐當”一聲丟掉鐵鍬,徑直往外走。
誰知剛一拉開大門,等在門口的尚海勇上去就是一個窩心腳。
王建斌被踹出去好幾米遠,後背頓時傳來一股火辣辣的灼熱感,尾巴根子也被墩得生疼。
“你他媽誰啊,敢踹我,找死呢?”
尚海勇一個字沒有,抬手照臉就是“嘭”的一拳,把院裡果樹上的鳥驚得四下亂飛。
“我說話你沒聽見嗎,還敢罵他嗎……”
尚海勇掄圓了胳膊,“嘭”下又是一拳,鮮血順著王建斌的嘴角處流了下來。
“我明白了,你是那騷娘們的相好……”
“啪!”
“你有種你承認……”
“啪!”
“我……”
“啪!”
一連七個大嘴巴,王建斌剛爬起來就直接跪下了。
“爺爺!爺爺!我服了!我真服了!這麼多人呢,給點兒面子……”
這番動靜鬧得不小,此時王家的牆頭上,已經擠滿了一排排來看熱鬧的腦袋瓜。
尚海勇望向周喬,見她點頭了,這才讓到了一旁。
他這一動,嚇得王老太、王芬還有劉梅豔頓時退到了牆根,只是董大壯巴巴地湊過來遞了支菸,“老弟,有啥話慢慢說……”
“滾。”尚海勇眼裡藏刀。
周喬見掌握了主動權,便拉著姐姐走進了院子。
王建斌本就是個色厲內荏的東西,自打上次蹲了幾天笆籬子,他從心眼兒對這個阿姨子多少有些懼怕,外加今天又多了個黑麵閻王,他有火也得強壓著。
“夢萍,咱倆好歹夫妻一場,求求你別讓這大兄弟再打我了,都給我打出血了!”
夢萍天生安分,只想好合好散,“只要你把我剛才說過的三件事都辦了,我們立馬就走。”
王建斌試了兩次怎麼也爬不起來,只好坐在地上齜牙咧嘴地回話。
“夢萍,你這不是難為人呢嗎?銀鐲子你自己藏起來找不著了,叫我上哪給你找去?還有那什麼撫養費啥費的,家裡哪有錢啊?
要不你把這房子賣了,要不你把我骨頭砸碎了,反正你看哪個能換錢你就幹。還有戶口簿,真丟了,沒騙你,等補完了我親自給你送去還不行嗎?”
夢萍氣到臉紅,“你胡說!自打嫁進這個家,鐲子向來都放在同一個地方,現在找不到了,還說不是你拿了?要不就是她!”
再看劉梅豔,連忙往王老太的身後躲。
呵,這一家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周喬拍著後背給姐姐順氣,“總這麼鬧下去也不是個事,依我看不如這樣吧。”
“銀鐲子咱就不找了,回去我再給你買一個金的,丟的這個我們報案,讓治安來慢慢找吧。
至於撫養費和補償金你就更不用擔心,馬上就秋收了,等他們把糧一賣完,法院自然有人幫我們來要這筆錢。如果他拖延不給更好,還有滯納金呢,就當是他支付的利息!”
夢萍很忐忑,“那戶口簿呢?沒戶口麗華咋上學啊,春花上幼兒園也要用啊。”
“這簡單。”周喬故作輕鬆,“實在不行就辦借續,多花幾個錢而已,等他們補好了我們再遷出,期間差的糧食必須如數賠償,差一粒我都叫他們吃官司!”
富貴這些話都是嚇唬王家人的,就也在一旁幫腔,哪怕三件辦成一件,今天也算不白來。
這時,王麗芳忽然衝進院子。
她踩著玻璃碎渣子直奔劉梅豔,拽著她的胳膊就喊,“娘,你快來,銀鐲子是她偷的,我拉著她,你快點兒搶回去!”
劉梅豔臊得滿臉通紅,頓時慌了,“你,你這孩子胡說啥,我可沒拿你孃的銀鐲子,別使勁拉我,我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