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幫忙澄清一下事實,周珊同志,您是她的主治醫生吧?能講講具體情況嗎?”
周珊躲在三大娘身後,臉色蒼白。
“她是我的病人,幸好送來得及時,不然大人小孩都會有生命危險,之前她來檢查過,胎位不穩定,應該在家好好休息,我還特別叮囑過她,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
裴淑慧接著問:“這麼說,這位孕婦的孩子並不是因為外力導致流產的?”
呂醫生嚴肅地說:“怎麼會呢?像她這種情況,別說外力撞擊,就是稍微多走幾步路都很危險。”
“謝謝呂醫生,您請繼續工作吧,不打擾您了。”
病房裡一時靜默,蕭家的人是手術後才趕到的,對於周珊流產的原因並不瞭解,只是聽她單方面的說法。
現在真相大白,他們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意識到差點誤會了人。
周珊瞥了一眼周圍的人,意識到如果不改變局面,她在蕭家的地位可能會受到影響。
“太過分了!這是在欺負我們這些普通人!我發誓,如果我的孩子不是因為周喬而失去,我願受天譴,永遠無法生育男丁。”
如此重的誓言,讓人感到她確實是被逼到了絕境。
蕭家的人本來已經傾向於相信醫生的說法,但在周珊的誓言面前,開始動搖,懷疑醫生可能被周喬影響了。
“周珊,別怕,我們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蕭雲來此時完全站在妻子這一邊。
周珊發誓時毫無心理負擔,因為在她看來,這一切的不幸都是因周喬而起,若不是她在村裡建工廠,母親也不會鬧到治安所,自己也不必長途跋涉去救援,導致動了胎氣。
如果不是廠長身份迫使她去討要貸款,也不會因生氣而導致流產,總之,若非周喬的存在,她的孩子應該還在腹中安然無恙。
陸徵看著蕭雲來一臉的苦悶與怨恨,不禁嘲諷道:“不開竅,你們只願意相信自己想聽的,可我們無法喚醒裝睡的人,走吧,周喬,我們回家。”
陸徵見蕭雲來被周珊的言辭所矇蔽,心中充滿了鄙夷,他不相信這些人對真相毫無懷疑,只是他們寧願將痛苦轉嫁給周喬,以減輕內心的負擔。
然而,他們想轉移痛苦,自己這邊可不是收垃圾的地方,憑什麼接受?
周父一直心緒不寧,每當想起周珊那蒼白的臉龐,心中便湧上一股憐憫之情,畢竟她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周珊可能是鑽進了死衚衕,等風波平息後,讓你媽帶些雞蛋去看看她。”
見他再次陷入無謂的自責,陸徵心中暗歎,這不是被人賣了還幫人點錢嗎?他為何看不清形勢?
三大爺把他叫來,就是利用他的心軟,想讓周喬做替罪羊,現在還有心情同情他人,若非裴淑慧及時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大伯,她這是自作自受,別為她難過,您要是去,還不知會惹上什麼麻煩呢?”
長輩愛護晚輩固然好,但也得看看晚輩是否值得,顯然,周珊並不值得這樣的關懷,因為她把周喬告上了法庭。
周珊以毒誓加上裝柔弱的方式,成功地在蕭家重獲地位,她捂著平坦的小腹,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周喬,此仇不報非君子。”
如今,周珊滿腦子想著的是如何讓周喬的生活陷入困境,為何自己的人生處處不順,甚至失去了孩子,而周喬卻過得順風順水。
因此,在家中休養一日後,她便找到廠裡的婦聯組織,添油加醋地講述了自己的遭遇,配以她那憔悴的模樣,令人聞之落淚。
婦聯得知有女工受到如此委屈,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隨即聯絡工會,事態在周珊的推波助瀾下逐漸失控。
訊息靈通的徐麗婷很快便得知了周珊的所作所為,這是想利用輿論來對付自己的周喬姐啊。
“事情的真相我們都清楚,醫生也說了,是你自己保不住孩子,你現在這些手段到底是為了什麼?”
周珊對徐麗婷的態度很客氣:“這事與你無關,是我和周喬之間的問題,你別摻和。”
其實,如果真要追究責任,徐麗婷認為自己比周喬的責任更大,因為她講了事情刺激到了周珊,而且她還和三大娘爭執過,讓周珊受到了驚嚇,周珊難道不該更生氣她嗎?
“為啥你不告我?我也是當事人啊,有氣衝我來。”
“我知道你是好人,這不關你的事。”
徐麗婷滿腦子疑問,覺得周珊可能不太正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