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沒問,周喬姐也沒叫我說明這點,她說只要是能幫我們賣貨賺錢的,不管是誰都要平等對待。”
陸徵終於明白了事情的關鍵。
“照她們的意思辦吧,告訴她們我們同意在村裡建廠。”
……
徐麗婷感到困惑,不清楚陸徵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難道真的要把廠子搬到村裡去?”
陸徵向徐麗婷解釋了買地的複雜情況,他認為如果由自己出面,依照周珊家的脾氣,必定會惹出許多麻煩,因此決定讓徐麗婷來推動此事。
聽完陸徵的話,徐麗婷直言不諱地說:
“陸哥,你的辦法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要氣壞周珊他們吧。”
對於徐麗婷的直接,陸徵早已習慣。
“我沒那閒工夫跟他們生氣,如果不是被逼到這個地步,我也想不到這個主意。”
徐麗婷對此感到有趣,第二天便約見了周珊,並告訴她自己打算回村投資建廠的訊息。
得知這一訊息後,周珊的母親得意揚揚,在村裡四處宣揚。
“周喬哪有那麼多錢建這麼大的廠,還是人家城裡的姑娘能幹,這廠子說建就能建起來,將來肯定像城裡的工廠一樣寬敞漂亮。”
儘管如此,周珊母親的誇耀確實改善了她在村裡的處境,至少這次她帶來的是希望,而非失望,而且聽起來新工廠比周喬的更有前景。
周正一家清楚事情的真相,但他們沒有辯解,任憑周珊母親炫耀。
徐麗婷肩負使命,只要有空就開車回村露面。
每當徐麗婷駕車歸來,周珊母親就像迎接貴賓一樣熱情招待,又是倒茶又是搬凳子,為了配合工作,甚至將自家地裡的樹苗都拔光了。
其他幾家仍抱有一絲希望,希望能從新廠得到一些補償,並不願讓周珊母親拔掉樹苗。
周珊母親嚴肅地教育他們,做人要有良知,要有社會責任感,為了這點小利益而耽誤全村的發展計劃,他們承擔得起嗎?
若不是之前周珊母親帶頭鬧事,不瞭解內情的人還真以為她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村幹部認為,不論是何人來投資,只要工廠建成就是他的政績,所以他對此事仍然非常積極,但在一次查閱檔案時,他無意中發現了周喬的名字。
村幹部也是個聰明人,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機,但他只是笑笑,並未揭穿,而是看著周珊母親繼續熱心張羅。
由於對丈夫的信任,周喬並不知情,直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當她打算抽空回去檢視進展時,被陸徵阻止了。
“可以回去,但得做樣子才行。”
“咋了?我可不想拖一天。”
聽完陸徵講完事情經過,周喬驚訝得半天沒緩過神。
“你怎麼會想到這招?如果我三姑知道了,怕是要氣瘋了。”
“建廠跟她其實沒關係,但她非要插手,這事怎麼能怪我們呢?”
“確實不能怪我們。”
“所以說,她將來要是氣出病來,也跟我們無關,全都是她自作多情。”
陳志在建築工程上非常專業,他明目張膽地監督著工廠的建設,三姑把這工廠當成自家的事,每次陳志來指導時,總會受到她的冷嘲熱諷。
“小夥子,你來這兒搗什麼亂?這是城裡姑娘的地盤,你天天來做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壞心思?”
陳志根本不理會這些,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
由於三姑僅憑一腔熱情來幫忙,而徐麗婷並沒有賦予她任何實權,工人們只聽陳志的命令,然而,三姑還沉浸在與城裡人關係親密的幻想中,沒有察覺到實際情況。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徐麗婷和陳志愉快交談,這一幕勾起了她一些不愉快的記憶,令她感到刺痛。
“你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
徐麗婷和陳志聊得很投緣,因為他們都喜歡同一個人,面對三姑的質問,徐麗婷滿臉疑惑,好像對方是自己的熟人一樣。
徐麗婷自然不會遷就三姑,不僅沒有解釋他們的關係,反而告訴她以後別再來工地了。
三姑正打算透過徐麗婷和周喬較量一番,即使感到受辱,她也不願離開,於是,她強忍怒火,表現得很大度。
“你不常在這兒,我不看著怎麼放心?這裡缺不了我,我是不會走的。”
對於三姑的自我感動,徐麗婷很是無奈,“既然你要留,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