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長!別追了,她讓你幫她把孩子養大!”
“廢什麼話,前面有狼群,不追她必死無疑!掩護我,我快去快回!”
此刻最恨的就是語言不通,小郝向遠方喊了一堆外國話,警告那位蘇國女人前面有危險,可卻再也沒有聽到她的任何回應。
順著凜冽的寒風,陸徵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無數個綠寶石們聚在了一起,據他的經驗,那個蘇國女人應該已經成了它們的獵物。
雖然語言不通,但他明白那女人是想用自己的生命,為孩子和救孩子的人爭取一點點逃離的時間。
陸徵意識到不妙,可當下早已進退兩難。
在一馬平川的地面上,兩條腿尚且跑不過四條腿的,更何況在這比鏡子還滑的冰面上。
狼怕火,只是現在他手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狼怕槍,可他懷裡抱著個嚶嚶奶娃,單手根本無法開槍。
就算可以,彈夾裡也只有五發武器,第一發還是空包彈,目的是對敵人起到警示作用。
剩餘的四發還沒有狼的數量多,就算百發百中又有何用。
不過坐以待斃不是軍人的風骨,面對狼群的步步逼近,陸徵開始後退,以待時機。
這時,後方傳來小郝的聲音,還並有一陣亮光,“排長!我來了!我用火把掩護你,你快帶著孩子往回跑!”
隨著火把的靠近,狼群果然不再上前,有的甚至還後退了幾步。
“你帶著火把慢慢後退,給我幾分鐘,我放下孩子立刻來迎你!”
瞧準這個時機,陸徵抱著襁褓快速往回衝,即使摔倒他也儘量控制身體,讓自己在冰面上多儘可能滑得遠一些。
哨崗上的戰士們急得不行,可他們必需以國家為先,堅決不能擅自離崗。
冰上一片漆黑,他們更不敢朝晃動的影子開槍,因為無法判斷那是狼群還是戰友。
河岸旁有個小戰士舉著火把等在那裡,陸徵衝過去將襁褓交給他,接過火把轉頭正想往回跑時,江面上已然一片漆黑。
“嗷嗚!”
充滿挑釁意味的狼嚎聲響徹夜空,兩條鮮活的生命也永遠地長眠在了烏蘇里江。
那一瞬間,陸徵是不相信的。
他舉起火把,將槍桿子調轉回胸前,極速奔跑衝向狼群!
聽到這裡,周喬緊張地捂住嘴巴,“那後來呢?你受傷了嗎?”
“受傷了。”陸徵一臉傷感,“我當時很不冷靜,只想殺光這群野狼替小郝報仇,在離狼群還差幾米遠的時候,我將火把用力地扔過去,趁著空中僅有的光亮對準狼群連開五發。
其中有兩隻狼被當場擊斃,還有兩隻被射翻出很遠,嗷嗚嗷嗚地慘叫了幾聲就嚥了氣。”
雖然這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一想到狼人搏鬥的場面,周喬的心還是繃得緊緊的。
“那其餘的狼呢,有一起向你撲過來嗎?”
“沒有了,武器沒了,但我還有刺刀。狼天性敏感,或許是感覺到殺氣,它們始終原地不動,像是在以待時機。”
後來,趕來營救的兩名小戰士舉著火把,還各放了一發空包彈,驚得狼群四下散開,眨眼之間便逃竄得無影無蹤。
前後六七次聲響,不僅驚醒了正在熟睡的上級,同時也引起了蘇方哨崗的注意。
此事關乎兩條性命,尤其還有一個是蘇國人,上級要求陸徵連夜將整件事情的經過,詳細交待清楚。
“要不是看在你多次立過軍功的份上,必定處理你!身為一名軍官,你竟然枉顧軍紀!如果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了,怎麼讓人相信你能保家衛國!”
小郝的屍體被狼群撕咬得血肉模糊,幾乎難以辯認,雖說上級能體諒陸徵失去戰友時的心情,但他重返江面與狼拼殺也確實嚴重違犯了部隊的紀律。
畢竟邊防哨崗鳴槍,非同小可。
接下來,襁褓女嬰被蘇方領回。
上級也在彙報時替陸徵做了諸多努力,為他保住了前程。
“本以為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可是半個月後,上級收到了訊息,當時我就在跟前,他們說始終還是聯絡不上女嬰的其他家人。
只能送入福利院,至於那個女人為什麼想闖入我國境內也成了永遠的秘密。”
陸徵說到這時,眼神黯淡無光,讓周喬很是心疼不已。
“那,麗莎後來究竟是怎麼才成為了你的女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