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些工人為什麼說老闆在棉紡廠啊?”周喬起初以為是孫瑞安的爸爸,但是整個日河村裡,好像只有那一家的棉紡廠啊。
“我父親出國了,就委託我大舅幫著照顧一點。”孫瑞安說完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周喬也算是瞭解的大差不差了,“那我這就去趟棉紡廠,找那糟老頭子算賬。”
孫瑞安連忙拉住周喬,“你不能你一個人去啊,但是我又不好跟你一起去的。”
周喬對著孫瑞安扯了一個明媚的笑臉,“相信我,我可是連許總都能降服的人,還有這個本來就跟你沒有關係,你的廠房已經被我租下了,他佔了我的東西,我去討要回來難道有錯嗎?”
孫瑞安見周喬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過周喬的脾氣他也是知道的,生起氣來,也是十頭牛都拉不住。
還有他更瞭解他大舅李建國的性格,一輩子爭強好勝,怎麼可能輕易讓周喬這個小丫頭片子給降服。
雖說周喬在孫瑞安跟前,是個老闆,但是在那些混跡了大半輩子生意場的男人眼裡,周喬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片子。
“不行,不行,你不能過去,去了也是你吃虧。”孫瑞安一把拉住周喬。
周喬決定的事情,不是誰都能拉得住的,而且這邊都已經定下了,就這麼嚥下這口窩囊氣,誰會受得了。
“沒事,你放心好了。”周喬說著就往車站走。
孫瑞安看的是一陣頭疼,連忙上前拉住周喬,“你等我洗把臉,我跟你一起去。”
周喬皺了皺眉頭,孫瑞安一起去到時候他大舅怪罪他怎麼辦?
“好。”
孫瑞安捯飭了一番,又回到了平日裡斯文儒雅的模樣,完全沒有了剛才灰頭土臉的樣子。
周喬拍了拍孫瑞安的肩膀,“你看看你長得多俊,是時候娶個媳婦了。”
周喬也是下意識說出的話,說完她就後悔了,這種話哪裡能從她嘴裡說出來呢。
孫瑞安為什麼不娶媳婦難道她不知道嗎?
她扯著僵硬的嘴角,對孫瑞安露出一個尷尬而不是禮貌的笑容。
孫瑞安知道周喬那點不好意思,他現在說放下也沒有放下,只不過他只想讓周喬看起來她放下了。
“那你幫我介紹,要是相中了,隨時都能結婚。”
孫瑞安心裡其實有著對周喬說不完的心裡話,但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就是覺得兩個人中間隔著一道看不見,摸不著的鴻溝。
想跨過去,但是想想又覺得沒必要,這樣就挺好。
來到棉紡廠,孫瑞安在周喬前面下車,但是後面的周喬正好下車的時候一個沒主意,差點摔倒。
還好孫瑞安眼疾手快,給周喬扶住了。
其實扶一下,在兩個人眼裡都沒有什麼事情,但是被有心之人看見了,那就是有事情了。
跟棉紡廠最近的就是播音站,黃茵樺跟同事正好下樓拿報紙。
遠遠瞧見身著黑色大衣,穿著小皮鞋,手裡提著公文包的女人怎麼這麼眼熟。
或許是女人天然的直覺原因,她迅速小跑好幾步,湊近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那是真的嚇一跳,居然是陸徵的老婆,還明目張膽的牽著別的男人的手,走在大街上,還那麼說說笑笑。
看到這一幕的黃茵樺心裡別提多開心了,之前她一直以為周喬完全是個堡壘,沒有半點漏洞,敵人更是破不了她的防禦系統。
這下好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原本都打算放棄陸徵的黃茵樺,被這兩小手一牽,頓時又變得鬥志昂揚了。
黃茵樺把手裡的報紙遞給身邊的同事,“你快上去,我在這裡有點事情。”
女同事很不解的看著黃茵樺,“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就在這裡坐著你不怕被領導瞧見?”
“你不懂,要是我盯得好,那我就搖身一變成為金鳳凰了,你等會幫我請個假,說我今天有事情。”
就算天上下刀子,也阻攔不了黃茵樺想攀高枝的心。
周喬和孫瑞安一起進了棉紡廠,根本沒有注意到後面現在有雙眼睛盯著自己。
孫瑞安就按照周喬說所的,裝作相當難為情的模樣對著李建國道:“大舅我本來準備把違約金退給她的,但是她不要,說非要廠房。”
孫瑞安一臉苦惱,“其實不是我舔著她,是她胡攪蠻纏,我也是沒辦法,要不你們兩個人好好商量,看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