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辦,要不咱換個賓館吧。” “換了也照樣被跟上,他們這麼猖狂,大白天就敢明晃晃跟蹤,肯定都是有經驗,而且經常作案的,跑肯定跑不了。” 陸徵甩了甩手上的水,又用毛巾擦了擦,淡定道:“只能硬幹!” 周達有些擔心:“可誰知道他們待會來多少人啊,萬一來七八個人,咱們根本打不過。” “七八個我還是沒問題的,超過十個就有危險,我剛才回來的路上已經考察過了,三百米遠的位置有個部門。 我跟他們打了招呼,如果待會這些人真的過來,你就想辦法去一樓給他們打電話,這是他們的電話。” 陸徵把一個紙條交給了周達,周達的心情頓時更沉重了。 陸徵這麼能打,都留了後手。 看來這批人真不好對付。 大約一個多小時過去,周喬已經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了,她也不等頭髮幹,往旁邊一捋就躺了下來。 本來還想思考思考修房子的事兒,但睏意襲來實在是忍不住,只能先沉沉睡了過去。 夜裡十一點多,賓館安靜了下來,坐在樓梯上等著的小弟半天都沒等來自己人,不由得皺起眉頭走到賓館門口張望了一番。 就連外面都沒有自己人,小弟頓時懷疑起來,便走到前臺打了個電話。 “沒回去?怎麼可能,三個小時前他就說要回去報信,那肯定是出事了,會是啥事?” “這屋裡頭的人沒出去,我一直守在樓梯上,保證沒出去過。” “那可能是老胡的人幹得!竟然又敢來偷襲我們!好,我馬上回去,今天晚上就幹老胡!” 那人罵罵咧咧掛上電話,頓時滿臉兇意,拔腿就跑。 周達躲在樓梯拐角處,聽到這人打電話的聲音頓時長長鬆了一口氣,跑回去找陸徵報信。 “太好了陸徵,他們以為他們的兄弟是被什麼姓胡的人打的,打算回去找姓胡的人算賬。” “咱們逃過一劫!” 陸徵一愣,倒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 他想了想,立即叫醒周喬:“小喬,先起床,我們得走了。” “嗯,走?” 周喬迷迷瞪瞪坐起身來,還以為已經到了隔天早晨,心裡頭疑惑的很,她怎麼覺得自己才剛剛睡下就天亮了? 難道是昨天太累了? 但她也沒有多想,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連頭髮都沒來得及梳,就被陸徵拖著離開了賓館。 前臺服務員看著他們倉皇離開的背影,眼神中掠過一絲瞭然,但她什麼也沒說,繼續玩自己的指甲。 反正她只是個看門收錢的,別的事兒,她能管就管,不能管就永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非別人給她另外的價錢。 出門之後,周喬發現天還很黑,不由得打了個呵欠:“現在幾點了啊。” 周達道:“十一點多吧。” “啥?”一聽這話,周喬瞬間清醒了,“十一點多!那咱們不睡覺跑出來幹什麼,你們兩個都瘋啦?” 周達一邊快步走一邊頻頻回頭看,隨口道:“那房間裡有老鼠咬人,住不得。” 老鼠! 周喬不怕別的,就怕老鼠蟲子之類的東西,聞言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便再也不敢多問,乖乖跟著陸徵離開。 跑了足足兩條街後,陸徵才帶著他們走進了一家裝潢看起來很正式的酒店。 這裡的收費比剛才的賓館要高的多,但看起來也安全的多,陸徵二話不說交了錢,還是隻要了一個房間,就帶著周喬上了樓。 這一頓折騰,周喬是又困又累,進屋就倒在床上不動彈了:“大晚上的真是折騰死了,我不行了,我得好好睡個覺。” 說完她蹬飛了鞋子,連衣服都懶得脫就往被子裡鑽。 陸徵坐到她的床邊,一邊幫她脫衣服,一邊把剛才的事說了出來。 “眼看著要過年了,城裡頭的那些團伙蠢蠢欲動,都想在過年前幹一票大的,咱們在臨家大酒店賣豬肉的時候,被盯上了。” “那你們怎麼不早說。” “陸徵不讓說。” 她雖然是過來人,但從始至終就沒跟這種人打過交道,唯一攢下來的經驗只有做生意的經驗。 除此之外,就是這些年的各種方針政策。 聽陸徵和周達這麼一說,她倒是想了起來,八二年後半年,農村開始了各種各樣的改制。 有的村子裡出現了承包大戶,有的村子開始私人開班工商業,還有大批的農民進城務工。 這些務工的農民進城之後由於文化程度不高,工作機會又不多,很多都流落街頭,逐漸加入了一些幫派和團伙。 所以八五年前後這段時間,不論是城裡還是村鎮,都不太平。 國家雖然加大了整治力度,但架不住這年頭沒有戶口制度,沒有身份證,只要那些罪犯往山溝溝裡一躲,就永遠別再想把人找出來。 所以案件越來越多,犯罪越來越多,她記得最高層達到89萬件之多。 要知道,全國這時候一共才三百來個地級市,最發達的城市也才五十多萬人口,一年的案件就有89萬,這是個什麼概念? 簡直都不能細想。 不過她也記得,大約就是85年前後,國家開始推行身份證制度了,只是這個時候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