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當街搶劫,你至少要被判個二十年有期徒刑!你想吃二十年的牢飯,你儘管搶。” 說完,周喬又蹲下身朝已經哭得有氣無力的婦女道:“大姐,你一定要拖住她,我這就去報警。” “哎,好。” 婦女還真以為她要去報警,連忙使盡全身的力氣抱住了黃老闆的大腿。 “你、你們!” 黃老闆雖然兇殘,但他是個懂法的,知道周喬這話並不完全算危言聳聽,尤其是想到最近國內到處在抓馬幫的人,順便清算一些餘孽。 到時候萬一他被抓起來,還真的很難逃脫。 想到此處,他只能狠狠瞪了周喬一眼:“你有種,你給我等著!” 把手中的錢狠狠摔在地上後,黃老闆轉身離開。 婦女著魔似的,趕緊把錢撿起來抱在懷裡,但還是難過地坐在地上痛哭。 要不是被逼上了絕路,她怎麼會落到這麼慘淡的地步…… 曾經,她也是個體面人來著。 “大姐,你先起來吧,外面冷。” 周喬扶著她走進雜貨鋪,安慰了好一陣,她才漸漸停止了哭泣,一臉難為情地看向了周喬。 “今天又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沒事的。”周喬笑了笑,又好奇問,“你明知道黃老闆會來這裡搶錢,你怎麼還敢把錢帶在身上啊。” 婦女聞言嘆了口氣:“我哪兒敢帶著錢過來啊,我是想給我家那口子買藥,正巧想起來今天醫生過生日,我就想著來鋪子裡頭拿個東西過去送給醫生,誰知道正好撞上黃老闆。” 也是她運氣不好了。 原來是這樣。 見周喬不說話,婦女欲言又止道:“這鋪子,我們是真不想賣,也請你體諒體諒我們,這鋪子我們開了好些年,一旦賣出去,就啥都沒了,這心裡啊總感覺空落落的。” 其實還有句實話她沒好意思說,那就是隻要有腦子的都知道這鋪子將來肯定會更值錢,這個時候賣了,吃虧。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段艱難的日子撐過去,然後等什麼時候行情好了再賣個高價,那對他們才有利。 周喬點頭不語,住了會兒只道:“那我能不能跟你一塊去買藥?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剛好想起來我們村沒個醫生,我想跟醫生談談,看看能不能合作。” “跟醫生談合作?” 婦女驚訝看了一眼周喬,有些驚訝,又有些嫌棄。 “你還真挺喜歡拋頭露面的。” 周喬眉頭一皺,剛想解釋,婦女已經站起了身:“那行,你跟我一塊過來吧。” 鎖好了鋪子的大門,婦女帶著周喬一走東拐西拐的,就這麼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巷子裡陰風陣陣,最裡面還是個死衚衕,周喬本能感覺到危險。 “醫生真在這兒?” “是啊,不在這兒我帶你來這裡幹啥。” 到了一戶人家門口,婦女有節奏地拍了拍門,大門很快敞開,一個穿著棉襖,叼著根牙籤的愣頭小夥子走了出來。 看到婦女,小夥子立即讓開地方,給她進去,但當看到周喬的時候,他立即露出了一個惡意滿滿的笑。 “這誰家小閨女,這麼水靈?” 婦女笑了笑:“我也不是很熟,她說要來跟醫生談合作。” “談合作?”小夥子笑了,“談什麼合作,不會是懷了野種吧。” “得了,淨瞎說。” 聽到兩人的對話,周喬臉色已經沉了下去,但她忍住了,及至跟著婦女進屋開始賣藥,她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所謂的醫生在這麼深這麼隱蔽的巷子裡。 原來這裡的藥都是黑藥! 等到婦女買完藥,她便朝醫生道:“這位是周小姐,她說有事情跟你談。” 那賣黑藥的是個穿著髒兮兮白大褂,留著地中海髮型的中年男人,聞言立即看向周喬,和外面那個小夥子一樣,目光也是色色的。 “哦?你有什麼事跟我談,是不是哪裡生病了啊?我可以給你檢查檢查。” 檢查你個頭啊! 周喬罵街的心都有了,但現在她可不安全。 惹惱了這裡的人,被打一頓都是輕的,萬一被扣下,被綁架,她可真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想到此處,她便露出個傻乎乎的微笑道:“我想跟你買點藥。” “哦,你想買什麼藥啊?” “買點治咳嗽的藥,我叔叔得了急性支氣管炎,醫院的藥老貴了,我尋思你這兒是不是能便宜點。” 好在地中海並沒有懷疑,起身給她從架子上拿了兩大盒藥過來,往桌子上一丟道:“八塊。” 果然便宜。 今早上週正在醫院買的藥,是這些分量的一半都花了九塊。 只是當週喬想掏錢的時候,她又頓時急了。 因為她褲兜的手帕裡可不只有八塊錢,而是八十多塊錢。 這裡的人看著都不怎麼像好人,如果他們發現她隨身帶了那麼多錢,難保不會心生歹念。 於是她假裝摸了摸身上,一副懊惱的模樣道:“瞧我這記性,竟忘了帶錢,那什麼,我能不能賒著,回頭我讓這位大姐給你們送過來,她認識我,她可以替我擔保的。” 婦女今天買藥的錢就是周喬借的,她雖對周喬喜歡拋頭露面的性格有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