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判,你覺得這次遼國人到底想幹什麼?”
“不知道,不過我到是有點好奇,最近我們好像一直都在查和遼人有關的事情!”
“你是說張驢兒的案子?”
“正是如此……”
……
黃樞和王玄義相約找了一家臨街的鋪子,先是點了一些下酒的菜餚,隨後便就著酒菜,說起了手頭上的案子來。
黃樞見王玄義欲言又止,便起身將包房內的移門關上,隨後又回到了座位上,這才拱手請教道
“願聽王院判見解!”
“黃院判,案子查到了現在這一步,我突然覺得張驢兒之案和水潰街的案子,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相似之處?你是說遼人?”
“不,我是說……小題大做!”
“何謂小題大做?在下願聞其詳!”
“黃院判客氣了,小弟我所說的這個小題大做,乃是兩起案件之中,隱含的某些不合理之處,實在是有違常理。先說這張驢兒的案子,你還記得我從景福坊那邊打探到的訊息嗎?”
“嗯,在張驢兒失蹤前的當夜,有遼人在景福坊內丟失錢財?”
“是的!按理說,此事應當是記錄在軍巡簿上的,可是……這張驢兒三人所值守的軍巡鋪中,那軍巡簿上卻唯獨少了這麼一頁!”
“王院判的意思是……”
“為了這一頁軍巡簿,鬧出了好幾條人命,可見這一頁上的內容對行兇之人實在是太過重要。不過這行兇之人想要掩蓋此事,卻反而鬧出了更多的麻煩。若不是我左軍巡院追查,只怕還真以為這張驢兒等人是為了逃避徭役,不告而別!”
“這就是王院判所說的小題大做之處?”
“嗯,小題大做,欲蓋彌彰!此其一也!”
“那,水潰街的那件案子呢?”
“水潰街這案子,不過是對付區區幾個蟊賊,可這兇手為了洩憤,也許也是為了嚴刑拷問。竟活活將那些蟊賊的手腳全都切下來了。可如此一來,倒也暴『露』了他們的兵刃,利可斷骨的百鍊精鋼,這等兵刃,便是在這東京城裡,也不是隨便那位貴人能『操』持的起的。”
“是啊,若是本地豪強想要尋這些蟊賊的晦氣,哪兒用的著這幅陣仗啊!只需買通一些城中的地痞潑皮,便足矣!”
……
黃樞說著便拿起持壺來為王玄義斟滿了酒,隨後便舉起自己的酒盞想王玄義敬道
“此案若是落在了糊塗之人手上,只怕此時早就瞞過去了,可現在……偏巧落在了王院判你這等心思縝密之人手上,卻是多做多錯,反倒是弄了個小題大做,弄巧成拙啊!”
……
王玄義看到黃樞敬酒,自然不敢怠慢,待二人舉起酒盞一連幹了三大盞之後,王玄義卻又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不過眼下,這案子卻又落到了寸結之上!這遼人,不比尋常百姓,我們這小小的軍巡院,可是沒法拿驛館之人前來過堂啊!”
“是啊!眼看著線索都聚在了這遼國驛館上,可是我們就是下不了手,這可如何是好?”
黃樞說道這裡,不由得嘆了口氣,連帶著喝進嘴裡的酒都變得有些苦了。
“黃院判莫不是忘了,左軍巡院雖然動不得遼國驛館,可我們畢竟是地頭蛇,所以……依我之見,不如再回到景福坊開始追查?”
“景福坊?”
“對!就從那個錢袋入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要遼國驛館如此小題大做!”
“賢弟想要如何追查?”
“不知道,不過那景福坊並非城中遼人聚集之地,我倒是有些好奇,一個遼人,為何放著城中的七十二家名樓不去,非要跑到那景福坊喝酒,難不成……是那裡的酒特別的好喝嗎?”
聽到王玄義說到了這裡,黃樞的心裡也頓時有了主見。既然無法按照時間脈絡向後追查,那倒不如從張驢兒失蹤,遼人報案失竊開始,向前追查,先查清楚,那遼人為何要去景福坊?
……
即是想到了新的法子,這頓酒到後面也就喝的痛快了不少。待二人都有些微醉之後,王玄義便和黃樞就此作別,隨後上馬回殺豬巷。
……
入夜之後的東京城,因為宵禁幾乎形同虛設,所以比白日更是熱鬧。不過這城中人口眾多,有錢有勢的終歸還是少數。就說這城中的七十二名樓,無論哪家,都是城中尋常百姓所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