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誰啊!”
“開封府辦案,敢問這裡住著的可是在南草場巷經營油坊生意的何員外家?”
“開……開封府……”
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聽到外面響動,門內應聲之人語氣散漫的問了一句來者姓名,可一聽到是開封府,這門子立刻便下得探出了頭來。
“幾位官爺,您找我家員外這是……”
“有些事情要向你家員外請教,勞煩進去通秉一聲……”
“額……官爺稍後,小老兒去去就來……”
巡檢張彪昨日已然查到了這鑫隆油坊的何家大娘子的訊息,因此今日一早,他便帶著手下分頭行動,分赴昨日確定的有嫌疑的遇害者家中繼續追查。於是這才有了張彪帶人來到了何家的這一幕,當那開門的小老兒進去通稟之後,才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見到對方又回到了門外,隨後恭敬的將張巡檢迎了進去。
“幾位官人請進,我家員外已在內堂等候!請……”
張彪帶著手下跟在對方的身後進了內宅,待進了一進院落之後,方才見到一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立在門前,神色恭敬的向眾人做揖禮道:
“小人,何守財,恭迎各位官人大駕光臨……”
“何員外,久仰了!”
張彪見對方客氣,便也拱手回來一禮。隨後由對方接引著進了內堂,眾人便分賓主坐下。待府中下人送上了涼飲之後,眾人喝了一口,才聽員外問道:
“不知上差今日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何員外,我也不瞞你,今日我等奉院判之命來此問話,是為了詢問府上大娘子的下落,員外……我且問你……你家大娘子……究竟去哪兒了?”
“這……”
那何守財聽了張彪如此直白的詢問,只一瞬間便慌了神。而這一幕卻也恰好被張彪看在了眼裡。不過張彪卻只不動聲色的端起了茶盞來,隨後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原來官人是為了這個,實不相瞞,我家大娘子,卻是思念家母,數月前,已然動身去洛陽了!”
“哦?洛陽?員外可要想啊好了,這大娘子……真的去了洛陽嗎?”
“官爺這是何意……難不成……是聽到了什麼……?”
張彪見那何守財正小心的打量著自己的神色,便知道其中肯定有所隱瞞。但見這張彪放下杯盞之後,卻是突然間猛地一拍桌子,隨後高聲喝問道:
“啪!”
“何員外,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等官差都敢欺騙!”
“官……官人息怒,小人……小人所說的據是事情?”
“實情?既然員外說是實情,那某現在便回去請示院判,待某明日親去洛陽詢問你家大娘子的線索,若有欺瞞,看你何員外兜不兜得住我家院判大人的怒火?“
“額……官爺!我……”
“說……你家大娘子到底去哪兒了?”
“官爺,我……我只當是沒生過這個女兒罷了!”
“哦?”
張彪見對方終於肯吐露實情了,便猛地站起身來走向對方,隨後用威脅的語氣問道:
“員外,這外面都在傳,說是你家大娘子與人私通,已然懷有了身孕,是也不是……”
“唉!傷風敗俗,我……我何家的老臉……都要讓這個死丫頭給丟光了……”
“她到底去哪兒了?”
“她……她已然偷著跑出了我家,和她的……她的那個……一起私奔了,唉!”
“私奔??出了如此大事,你何員外為何不報官?”
“報官?哼,我還嫌何家丟人丟的不夠嗎?”
何員外聽了張巡檢的詢問,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隨即長嘆了一口氣!那張彪見了,雖然不想在何員外的傷口上撒鹽,可若是隻有這些資訊,卻依舊無法辨別那死者是否便是何員外家的娘子。於是張巡檢略作思索,隨後便硬著頭皮向何員外追問道:
“員外,我可否問問……你家大娘子是何時從家中逃走的,那帶走你家大娘子的男子,卻又是誰呢?”
“她……她乃是……乃是兩月之前從家中逃走的。我自從知她懷了孽種,便將她鎖在了家裡,反覆責打逼問,可誰想她就是不說那個畜生是誰……那一日,我只因惦記著油坊中的正事兒一時疏忽,便讓她從家裡逃了出去吧,只留下一封書信……讓我……讓我便當做是……沒她這個女兒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