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孟涼涼身後也多了一道身影亦步亦趨的跟著,試圖攔下她,“小道友放心,不會有事的,凍不死也凍不傷。必須要控制住她,否則她會持續吞噬魂靈,等成了氣候,咱們可就拿她沒辦法了。”
“真不會有事?”孟涼涼的腳步依舊緊跟持劍男修。
秦陽腳步虛浮,面上半是焦灼半是無耐,“我向道祖起誓。”
話音落下,孟涼涼終於停住了腳步,讓那位男修得以順暢的清除行屍走肉。秦陽鬆了口氣,待要說話便聽孟涼涼追問道“秦道兄有辦法的話,那事不宜遲,趕緊把這附身的玩意兒弄出來。”
秦陽吞回原本要說的話,緩了口氣,擺手道“不不不,小道友誤會了。我說的辦法不是指這個。——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出去再說。”
秦陽臉『色』蒼白,身上泛著一抹血腥氣味,看上去狀況十分不好。孟涼涼見狀,將湧到喉間的十幾句話凝練成一句,“我不能丟下我朋友。”
“你朋友?”秦陽看了看她手中拖著的冰雕,一陣恍然,“那帶著。”
似乎是怕孟涼涼再問什麼,秦陽一面拉著她往後奔一面安撫道“放心,鳩佔鵲巢不是那麼好佔的,否則地府就成吃乾飯的了。”
孟涼涼想說,地府本來也不吃乾飯,人家吃的是香火供奉,天地靈氣。
此時魯奎已經完成了填埋工程,並在土層上來回碾壓了幾遍,確保埋的結實。秦陽拉著孟涼涼,孟涼涼拖著冰雕蘇小暖,一前一後的跳上挖掘機。
秦陽向魯奎說道“剩下的都交給你師叔,咱們先走。往坎位方向開。”
師父在側,魯奎的心徹底安穩下來,連應聲都應的格外有底氣,哪怕冰雕“蘇小暖”就擺在他身邊。他應下聲後卻是幾秒鐘都沒動作。
“師父,坎位在哪兒?”
秦陽一噎,揮手往魯奎後腦勺拍了一巴掌,“北!”
望著四面的霧氣和依著山勢建造、毫無規矩可循的房屋,魯奎咧咧嘴,“師父,北在哪兒?”
秦陽只覺得身上的傷又加重了幾分,他心累無比的揮揮手,有氣無力的道“我實在有些撐不住,有勞小道友了。”
“行。”孟涼涼很是痛快的答應下來,然後她發現,她也不知道北在哪裡。
“行是行,不過秦道兄,北在哪兒?”
秦陽滯了滯,掏出羅盤,撐起一口真氣,指明瞭北的所在,然後一個倒栽暈倒過去,暈的那麼讓人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的事還不止這樁,霧氣忽然湧了上來,幾乎濃稠到伸手不見五指。霧氣中隱隱傳來幾道悶哼聲,接著是一陣“噗噗噗”的聲響,再接著就是一片叮叮噹噹,然後徹底的陷入死寂。
魯奎扶著秦陽,憑記憶向持劍男修所在的地方喊了幾聲“師叔”,沒有得到回應。
此時此刻,顯然需要人去瞧瞧情況。秦陽暈厥,魯奎能力不濟,還能是誰去呢?
孟涼涼將蘇小暖託付給魯奎,往霧氣中走了幾步後又退了回來,使勁兒的掐向秦陽的人中。
別誤會,她不是退縮,她只是想向秦陽諮詢幾個需要注意的問題。可能秦陽受的傷很重,又或者她的手法不正確,秦陽並沒有醒過來。孟涼涼也只好頂著一頭一臉的未知踏進濃霧當中。
身後,挖掘機的轟隆聲漸漸向著北方遠去。為什麼要用轟隆這個詞,因為魯奎真的是筆直向北,房擋砸房,牆擋拆牆。
濃霧之中,沒有挖掘機傍身的孟涼涼走的就比較艱難了。她循著那位男修的氣息,下意識的用腳尖手臂判斷著道路狀況,一邊前行一邊扯起嗓門來呼喊,“道友?”
“道友你還好嗎?”
“道友你吱個聲啊!”
走著走著,一道陌生的氣息忽然出現,自她身側飛快擦過,融進濃霧消失不見。孟涼涼的人『性』不改和作為神仙的業餘在此刻又顯現出來。她第一反應居然是去『摸』自己的口袋。
在她意識到自己這動作多餘、不應該的時候,指尖那空『蕩』『蕩』的觸感立刻就駁倒了她這個認知。
不、不見了?
錢包和儲物袋居然都不見了!
在這一瞬間裡,彷彿有千千萬萬只羊駝自孟涼涼的心中狂奔而過。妖魔鬼怪也偷東西?!
孟涼涼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行為,繼續往男修所在的方向行進,但是她實在控制不住內心裡狂奔的羊駝們。看不到、捉不著,難道她還不能罵幾句洩憤嗎。
文雅的、不文雅的,直白的、不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