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現在的命數受了影響,怎麼變、怎麼活已不受生死簿所控。陸主司你現在攔著我,其實沒道理。”
陸判點頭,“神君所言不錯。只是似她這般情況的人,枉死城裡比比皆是。只因她與神君相識,便有了還陽的機會。神君覺得可公平?”
孟涼涼道:“這個世界本也不是事事、時時的公平。陸主司要講公平,那麼運氣、機緣也都是公平的嗎?心善的人、修德的人也比比皆是,該有福報的人很多,卻不是人人都能報在現世。你看,本就不是公平的。
事物存在必有它的道理。蘇小暖有機緣有運氣,這跟公平沒關係。”
陸判輕緩一笑,道:“神君在偷換概念。”
孟涼涼道:“那是你理解能力有問題。”
陸判未語,轉頭望著茫茫大霧,不知在想些什麼。孟涼涼等了幾秒鐘不見他開口,便催促,“如果話說完了,就請讓路吧。我著急。”
陸判道:“我在想一個問題。”
他那悠哉如品茶的節奏,讓孟涼涼焦躁起來,“你慢慢想,我先走一步,回頭再探討。”
陸判一怔,約莫是放棄了營造氣氛那種事,問道:“神君可知,何之謂神?”
何之謂神?
如果換到半年前,孟涼涼或許還能侃侃而談一番見解。但現在,她半個字也見解不出。不知者,往往無畏。一樁接著一樁的事情,一波接著一波的衝擊,尤其是泥村裡的種種所見,讓的她認知觀崩塌了一次又一次。徒然無措。
何之謂神?她不知道。她甚至還無法適應從神的角度去看待世間諸事。
對於這個不知道的問題,孟涼涼的回答也還是乾脆,一秒鐘沒耽擱的回答說:“問錯人了。我沒辦法回答你。如果你是要借這個問題提醒我,我只能告訴你,我連怎麼當人都不是很明白,更何況做神。”
陸判道:“若是不認識的人,神君還會這樣做嗎?”
“不知道。”孟涼涼飛快答道,“也許不會,因為要明哲保身。也許會,因為是被什麼原因感動。”
陸判又開始了一陣默然不語。
孟涼涼等了三秒,道:“陸主司到底想說什麼?”
陸判嘆道:“神君更像是一個人。行事為七情六慾所控,有時候全然沒有道理。”
說罷了,他向旁退了退,讓開道路,“這件事我只當不知。孟婆神君也只當從沒發生過便好。”
攔住她,就為了問幾句不著邊際的話?
孟涼涼隱隱覺得,陸判做這些的目的恐怕比釣魚執法更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