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條“行,有需要叫我”就沒了動靜。
孟涼涼把手機卡換好,拿出棉球來仔仔細細的擦拭衛既白的手機。這些棉球還是江炎給她的。想到江炎她就想到了賣血,想到賣血她就沮喪。
從忘川河裡涮了一圈,一身的血就變成了水。
哪怕是給她兌水也行啊,兌水的血還能買,這水叫她怎麼賣?怎麼賣!
想到這裡孟涼涼就肉疼,她長吁短嘆的擦好手機收起來。然後拿出了術法學習筆記,認真研究起來。
姜這次給她準備是最淺顯的入門級。初學術法神通需要結手印作為輔助,待運用嫻熟、神力足夠渾厚了才能向月老那樣,隨指一揮灑即完成一個術法。甚至僅憑意念一動,便能完成一個神通。
結手印也不是簡單動動雙手,大部分都還需要配合肢體步伐。總之,不適合在圖書館裡練。
孟涼涼有些想念精神病院了。紮在病人堆裡,做什麼都顯得很正常。就算被醫生髮現,她還可以說是在陪著病人玩。讓病人心情愉悅,有利恢復。
不能練習術法神通,也沒辦法修煉。好在這間圖書館的自習室裡都設有電子借閱櫃,她刷圖書卡借出一卷研考試題。
雖然她不打算考研,但除了做題,她也想不到這漫漫長夜要怎麼消耗。
約莫一套題的功夫,孟涼涼對面坐下一個人。
“學姐?”
孟涼涼抬頭見是衛既白,深感意外,“你來上自習?”
“真是你。”衛既白笑起來,眼睛彎彎得像兩個月牙,“要不是你的手鍊,差點不敢認——我到這裡躲會兒。這地方,我們家老爺子找不到。”
也對,誰敢想象衛既白這貨居然會會在通宵自習室裡。
“正好,我想找你呢。”孟涼涼把手機拿出來還給他,並再次的道了回謝。又問:“腿好了?”
衛既白稍感意外,都說了送她,她還真的堅持還。說送的時候他是真心的,只是一支淘汰的手機,放著也沒用,他經常這樣送人。
不過他也沒再說什麼,笑了笑把手機掃進包裡,“我這腿還不算好呢,不過也差不多了。好不好,我們家老爺子都得我攆來上課。”
說到後半句他面上有些委屈,還嘆了兩口氣。直看的孟涼涼想抽他後腦勺。
有的人為了求學,將每一步都走的艱辛。這貨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
衛既白起身來刷卡借出一本厚厚的古典音樂論著。孟涼涼默默收回剛剛的腹誹,並生出些歉意——他不是不知福,只是他想學的與他家人的安排相悖。這是個有夢想、承受著現實阻撓仍舊努力追夢不放棄的好孩子啊。
也許是當過他家教的原因,孟涼涼此刻有些老懷欣慰。然而下一秒,她看到衛既白把那本厚厚的論著橫在桌子上,拍了兩拍,將頭擱了上去。
枕的簡直不要太舒服。
孟涼涼
人生啊,果然有很多事情不能預料。比如她沒想到,衛既白這貨拿這本論著是因為它厚度合適,又比如她沒想到,她會在幾分鐘後見到方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