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京城。
楚家府邸。
懶得的太陽天，楚老爺子習慣了飯後在自家後院裡躺上片刻。
“家主，有個叫劉鎮南的人來找你，還說什麼是您的學生。”
老槐樹下，楚遠山半躺在躺椅上，微眯著眼睛假寐時，梁施施走進後院裡，向老爺子開口說道。
梁施施雖然是楚家的丫鬟，但是從小就深得老爺子喜愛，自然也沒有人會把她當做丫鬟看待。
否則一般人，自然是走不進眼前這座小院的。
“哈哈哈，我說小丫頭，何必這麼麻煩，我自己進來通報不就完事了嗎？”
梁施施前腳話剛說完，一道爽朗的笑聲便從她身後響起。
一聽這聲音，梁施施連忙轉身看向身後之人，霎時小臉一變。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家主都還沒說見你，你怎麼私自跑進來了。”
小丫頭有些生氣，擰著眉頭便衝眼前這個看似油膩的中年老男人說道，說完這話，大有將對方轟出去的架勢。
“行了，施施你先下去吧！”
一旁，長椅上傳出了楚遠山的聲音。
聽到老家主的話，梁施施這才止住轟人的架勢，小眼睛瞪了劉鎮南一眼後，便氣鼓鼓的走了出去。
在她看來，這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我說老師，你們家這個小丫鬟可真是厲害。”
看著梁施施『插』著小蠻腰離開，劉鎮南走進院子裡，不由得也是調笑道。
“這你可說錯了，在我楚家，施施可不是丫鬟，況且她的身份，你應該能夠猜到才對。”
長椅上，楚遠山躺在沒動，只是端起了手邊早已泡好的新茶。
“身份？
難道說，她就是十八年前那個人留下的孩子？”
劉鎮南看著梁施施離開的方向，尋思著楚遠山的話時，陡然是睜大了眼睛道。
“不可說，不可說……當年之事隨著那個人的死便已埋沒黃土，如今施施是我楚家的人，這一點誰也沒辦法改變。”
輕抿一口茶水，楚遠山輕飄飄的一句話，此刻在劉鎮南聽來，卻是有著極大的力量。
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當年的事情，誰也不願意再多提，想必也沒有人會再去計較一個孩子的生死。
“老師，我今天過來，是為了楚凡的事。”
劉鎮南壓根不再去想梁施施的事情，他此行前來，另有目的。
“那小子的事？”
楚遠山一聽這話，似乎是猜到了什麼，並沒有接過劉鎮南的話頭。
“這一次楚凡表現的不錯，若非是他，我們不可能成功阻攔暗月公會，上頭可是為了他，連天外靈碑都捨得拿出來。”
劉鎮南走上前去，看著楚遠山放下的茶杯，肉臉之上連忙是堆著笑容，提起茶壺便給楚遠山又斟滿了一杯茶。
“老師，你也知道，咱們鎮魔司一直都缺人，上頭對楚凡很看好，只要他加入鎮魔司，說不定再過個兩三年就能繼承當年雲霄的位置。”
近年來有些發福，說到這裡，劉鎮南一張圓滾滾的肉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諂媚的笑容。
此刻，若有外人在場，定然是會極其震驚。
堂堂的鎮魔司司主，竟然會稱楚遠山為老師，更奇怪的是，劉鎮南這態度，哪裡有半點往常的威儀。
當然，對於劉鎮南來說，面對眼前這位，他那小小的司主之位根本不配提威儀二字。
若不是楚遠山當年悉心教導，又怎麼可能會有如今的他。
“嗯……老梁這傢伙泡茶的手藝退步了啊，怎麼看都沒有我孫媳『婦』泡的好喝。”
劉鎮南恨不得在一旁『揉』肩捶腿了，然而楚遠山居然絕口不提鎮魔司的事。
見狀，劉鎮南也是犯了難。
這次來楚家說服老爺子，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主意。
心裡還有些不甘，劉鎮南正準備再次開口，耳邊又響起了楚遠山蒼老的聲音。
“鎮南，我老了……”楚遠山一句話，讓劉鎮南捧起茶杯的手，頓時一僵。
視線之中，楚遠山一頭銀絲般的白髮，枯瘦的臉上已經顯出了褶皺。
眼前的楚遠山，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遲暮的普通老者。
“老師……”話到嘴邊，劉鎮南又哽咽了。
當年那個被稱作華夏守護神的強者，也終有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