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
一條不過兩丈長，六尺寬的飛舟在森林的樹頂上方緩緩而行。
連遮蓋的棚頂都沒有，亦是簡易至極，不過除了兩爺孫在船首船尾探頭探腦探索外，飛舟中段還能供佯裝昏迷的楚凡寬鬆平躺，比起此前的飛盤已是鳥槍換炮。
“這法舟一天可是要消耗兩塊中品靈石，要是三個月後湊不夠購買靈弓的靈石，哪怕你箭法有幾分天賦，也一樣競爭不過那些世家天才，你無法透過考核，怎麼進修煉門派？”
老者觀察著森林中的動靜時，口中還在喋喋不休。
“進不了就進不了唄，當散修無拘無束，正好能一直陪在爺爺身邊！”
一旁的孫小雅撒嬌道。
聽到這話，老者不禁惱道：“你這丫頭怎麼那麼沒心沒肺，要是加入不了宗門，這輩子就和爺爺一樣沒出息！”
說著，他好像想起了什麼，繼續道：“算了，你若實在不想成為宗門弟子，以我家小雅的美貌，日後嫁入世家都不成問題，齊月派那個姓張的外門執事，好幾次託人幫他侄子打聽。”
“不要，他侄子一臉麻子，醜死了……”小雅拍拍胸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同時還看向飛舟中間的楚凡。
小雅還沒徹底長開，不過也是身材凹凸有致，相貌相當精緻，絕對是千里挑一的小美女。
爺孫倆搜尋著下方密林，偶爾找到低階妖獸的行蹤，便一同出手射殺或到林間追擊，平常則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楚凡表面上仍是一副人事不醒的樣子，悄然從二人的對話之中收集著更多資訊。
只不過，這散修爺孫似乎所處的層次太低。
除了西荒城這個城池的名字，還有下方的天荒山脈外圍，以及像齊月派之流的一些陌生門派八卦外，楚凡得不到更多有用的資訊。
這一片區域，偶爾還能碰上其他亦是來獵殺低階妖獸的散修，於是楚凡知道了兩爺孫皆是姓孫。
在這片天荒山脈外圍捕獵的散修一般都是煉氣境上下，像孫姓老者這樣的築基中期境修為都不多。
被這對爺孫送至飛舟上大半日，楚凡甚至還未摸清這裡到底是不是昆墟界所在。
只是他也不急於一時，聽二人的對話，還要在這天荒山脈外圍捕獵兩三日才回西荒城，楚凡此時所要做的，是儘可能的恢復傷勢。
此地的靈氣充沛程度是地球界十倍有餘，不過即便如此，據楚凡的估算，他這一身傷勢一時半會兒還難以痊癒。
收集不到更多資訊，楚凡乾脆安然入睡，最自然的狀態能讓疲憊不堪的神魂儘快恢復。
當然，昏睡之中，楚凡亦是能感覺出，那名為孫思雅的少女，還趁著老者不注意，又偷偷給他餵食了療傷丹藥。
這等低階丹藥，對楚凡的幫助略等於無，只不過，他早從二人的對話中，知道這一老一少手頭非常拮据。
能這麼幫忙一個陌生人，人情是絕對不小了。
三日後。
一老一少靈力皆消耗大半，簡易飛舟調轉了方向，開始回城。
老者幫楚凡把了把脈，同時對小雅道：“辛苦了好幾天，飛舟上御空陣法的消耗，加上你偷偷喂他的幾顆補氣丹，咱此番掙的靈石倒是一半花在了這小子的身上。”
“爺爺……”
聽到老爺子的話，少女霞飛雙頰，有些羞澀，正準備反駁兩句時。
轟！
不遠處，數道強大的氣息升騰而起，迅速接近飛舟。
一道吼聲傳了過來：“老大，區區兩個散修居然能擁有飛舟，看樣子是頭肥羊。”
聽到這話，老者和少女駭然變色，爺孫二人自然是明白，自己這是碰到什麼人了。
天荒山脈外圍，妖獸幾乎都是長尾紅毛兔之類的低階妖獸，危險性雖低，但相應的報酬也低。
奔波在此地的一般都是些苦哈哈的低階散修。
然而修煉界之中良莠不齊，在天荒山脈外圍向苦哈哈們下手，意圖不勞而獲的敗類也不是一個兩個。
此刻向飛舟圍攏過來的，可是整整五個築基境修士。
其中一個肥頭大耳，兩個耳垂處吊著小小金環的胖漢，赫然是築基後期境的修為。
他露出衣袖外的右手，是一條由精鐵打製而成的假臂，頗為明顯。
其餘四個流裡流氣的修士，修為皆是不弱。
“鐵臂賀牛？”
老者看著賀牛，眼中閃過一絲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