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
四個蒼星學宮弟子掠出金鵲閣,一個個神色激動。
有易破敵一直用靈識感應,他們也能一直遠遠吊在楚凡的身後。
一眾蒼星學宮弟子離開之後。
剩餘南安城執法司隊員面面相覷,方仁儉思忖半晌之後,讓手下處理金鵲閣的後事,他自己拿不定主意,只能是迅速回歸執法司,去和司主緊急商議。
夜色深沉。
不少百姓都開始進入夢鄉。
南安城貧民區一隅,一個有些敗落的庭院之中,露天擺著七八張賭桌。
賭桌邊上人滿為患。
儘管許多賭客,一看便是貧苦人家出身,連衣服上打補丁的都不少見,一個個也是把手上幾顆下品靈石緊緊抓著,想在來了感覺時,再扔到桌上押注賭一把。
一團拳頭大小的黑霧,無聲無息附著在了庭院的院牆上。
這團黑霧一鼓一鼓收放之時。
由幫會會子把持,連招牌都沒有的賭館中,一個個賭客的眼神泛起大片的血絲。
一張賭桌邊上,一個光著上身的男子,搖著手中的骰子,口中大喝道:“押注了,押注了,有賭未為輸!”
這賭桌邊上的十餘個賭客,精神比剛才都亢奮了不知多少倍,紛紛把手裡不多的下品靈石押注。
“癟十,癟十,特麼的……”“莊八點,我九點,我贏了,哈哈!”
“奶奶的熊,又輸了!”
賭檔平時就無比吵雜,這會兒,聲浪比平時還大了數倍,頓時讓周邊本來就難以入睡的民眾小聲罵罵咧咧了起來。
院牆上的那團黑霧,仍是很有節奏的鼓動著。
庭院之中的賭客越發狂熱。
好些賭客把手裡或兜裡不多的靈石,一次性押注輸光了之後,紛紛找賭檔賒借起賭資來。
九出十三歸的日息他們也一點不懼。
貪慾!被魔氣刺激之後。
賭檔之中,任何一人,貪念都呈百十倍的暴增,諸多賭客本來就嗜賭如命,這會兒都快接近瘋狂。
主持賭檔的一眾幫會分子,同樣是雙眼腥紅,意圖敲骨吸髓,從賭客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
一個瘦高的中年漢子,衣服上滿是補丁,赤著雙腳,無比猴急的推開其他賭客。
“老闆,再賒十個靈石,最後十個!”
那專門賒借靈石,正給一個個輸光了的賭客打著借條的老者,看著那瘦高的中年漢子,他嗤之以鼻。
“算了吧,老三,你輸得精光不說,還欠我們一千靈石,光利息你們一家都付不起了,你這爛賭鬼怎麼還?”
周圍一眾人等都哈哈大笑。
這個中年漢子名為劉老三,曾經是殷實人家,只是被人精心設局,染上了賭癮,自然是家中的店鋪,田莊一應變賣。
如今一家只能在棲息在窩棚中,靠他的妻女為大戶人家洗衣勉強度日。
妻女勞累一日掙來的錢,大部分還要給賭檔交利息,可劉老三沒靈石押注,亦是餓著肚子呆在賭檔之中,翹首看別人賭過過乾癮。
這等爛賭鬼,放貸的自然是一個靈石都不會再借出。
“誰說我一無所有,誰說的!”
劉老三面目猙獰,怒吼了起來,握著雙拳道:“我還有老婆,還有女兒!我用她們來抵押,奴市之中,一個女奴也要上千靈石……”那放貸的老者,與身邊幾個幫會分子交換了眼神,斬釘截鐵道:“劉老三,就一千靈石,你愛借不借,不過今晚還不了,你的老婆女兒可就便歸我所有了!”
“成交,一千靈石全押了,都押大……我就不信了!”
在墨盒上點了紅水墨水,在欠條上按了一個手印,劉老三立刻回過身來,將拿到的一千靈石一下子擺到桌面上。
見到劉老三真個拿老婆與女兒打了欠條,拿來押注,一眾賭客都圍了過來,一個個當然是更為亢奮。
紛紛在這張賭桌上跟著下注。
在莊家上上下下搖著骰子的時候。
劉老三緊握著雙拳,身子劇烈顫抖著,不過,那飽經風霜的老臉上,卻是異常的狂熱。
“大!大,大!一定要是大,贏了就能翻本……”賭局高潮將至。
放貸的老者,乃至搖著骰子的莊家,眼裡同樣滿是貪婪,這一局之後,劉老三的妻女就將歸他們所有了!突然間,這間有些破落的庭院之中,巨大的嘈雜聲突然消失,一眾人等狂熱的神色留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