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就在葉苗苗即將臨盆的那兩天,馮宅裡來了一個讓馮剛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衣久島。
那個本來應該在苗寨裡好好待著,與世隔絕,馮剛差點兒都要忘記的一個姑娘。
最先看到衣久島的還是夏紅,當時夏紅正準備走出馮宅去散散心,結果剛剛走到門口,卻看到一身布衣的、風塵僕僕的衣久島來到她的面前。
衣久島一如既往的骨瘦如材,就像生天性的營養不良似的,面板甚至都有些黃,頭髮有些凌亂,手裡提著個黑色的袋子,腳下的腳子都有些破爛。
從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到當初在苗寨裡看到眉清目秀的姑娘。
“夏紅姐,你……你還記得嗎?”衣久島淚眼汪汪地看著她,哽咽地問道。
“衣久島?你怎麼會在這裡?”夏紅訝然問道,“你咋從苗寨裡出來了?”
衣久島抿了抿有些發乾的嘴唇,道:“我們寨子裡被人攻佔了。”
“攻佔?”夏紅過去抓住衣久島那髒兮兮的手,“寨子裡的村民呢?”
“他們都被人控制了,我也是逃出來的。”衣久島的眼淚簌簌而淌,“我也不知道逃到哪裡去,我就只能找你們,夏紅姐,你能救救寨子裡的鄉親們嗎?那些人真的太壞了,他們殺人,他們就亂殺人。”
夏紅秀眉蹙起:“我們進屋說吧,馮剛也在屋裡,你可以給他說,他一定能夠想辦法救你們的。”
馮剛正躺在院子裡曬太陽,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他睜開眼睛,看著衣久島那髒兮兮的狼狽模樣,奇道:“衣久島,你怎麼了?”
衣久島被夏紅拉著坐在了椅子上,道:“寨子裡出事了,被人侵佔了。”
“什麼人侵佔?”馮剛望向衣久島,“寨子裡怎麼了?”
馮剛上次去苗寨裡的時候,遇到了一群野豬,最後被他幹掉了野豬王才保住了全寨子的安危,那個與世隔絕的寨子裡生活的多麼安逸,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
衣久島道:“寨子裡突然衝進來了好多好多的人,我當時正在山上採藥,我聽到山下有動靜,我就下山檢視了一下,發現他們把所有人都趕到一個屋子裡面,而且我還看到拉了阿婆出來,當場就給殺了,當時把我給嚇死了,寨子裡已經不能回去了,我只能跑出去,我只能去找你們,我足足找了三個月,從冬天都走到春天了,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說到這裡,哪怕衣久島再堅強,哪怕她這幾個月經歷了那麼多磨難的她,此時再也忍受不住,嘩啦啦的淌出了眼淚。
馮剛不勝唏噓,看著衣久島楚楚可憐的模樣,哪裡還是那個在寨子裡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靈氣的姑娘?
馮剛道:“老師,麻煩你安排一下,讓衣久島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吃點兒東西補個覺。”
衣久島咬著嘴唇看著馮剛,可憐兮兮地說:“馮剛,你一定要救寨子裡的鄉親們啊。”
馮剛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救。”
衣久島抿著嘴唇,含著眼淚,默默的跟著夏紅離開了。
馮剛摸出手機,直接給遠在荊南的廖芸打了電話,把這件事情給她講了一遍,廖芸聽罷,道:“還有這樣的事情?是土匪還是什麼人?”
馮剛搖了搖頭說:“具體的不清楚,大山裡面的事情,我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就陪我走一趟,如果沒時間,我就一個人過去。”
“你都說這話了,我能說我沒時間嗎?”廖芸吐了一口氣,“你回荊南吧,我在荊南等你。”
“大師兄那邊有訊息了嗎?”馮剛又問。
“沒有。”廖芸搖頭說,“都快一年沒有和他取得聯絡了。”
“他是不是出事兒了?”馮剛問。
“不知道。”廖芸說,“現在一點兒訊息都沒有,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沒事的。”
“我也希望他沒出事。”馮剛說,“我還有好多事情要找他。”
“他回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現在也急不得。”廖芸說,“行了,你什麼時候過來,我這邊好提前準備一下。”
“你跑到荊南去了在幹什麼?一去就是半個月。”馮剛突然間好奇地問道。
“天機不可洩漏。”廖芸俏皮地一笑。
“改天也讓你挺個大肚子,看你還怎麼亂跑。”馮剛哼了一聲。
“可以啊可以啊,苗苗姐和夏紅姐都懷孕了,我也想懷孕呢,你這不是沒本事讓我懷嗎?”廖芸“咯咯”嬌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