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晉中休息的廂房之中,此刻一直照顧他的小羽子一把推開門衝了進來。
“田師爺!全性的人都已經衝上來了,陸師爺和天師,大意之下都受了傷!我剛剛看到前院那邊,已經被大火燒了一大半了!”
小羽子說著渾身顫抖,像極了一個被嚇壞了的小小弟子。
而癱瘓著的田晉中聞言一愣,皺了皺眉頭對一旁天師的九弟子榮山說道:“你也去幫忙吧,全性雖是一堆烏合之眾,但也人數眾多。再說這裡本就僻靜,不會有事的!”
此言一出,一旁還低著頭的小羽子露出一縷笑容。事情的走向一直在按照他的設想進行,如果三處都能成功,那麼這次大鬧龍虎山之行,便大獲全勝!
一旁的榮山猶豫了一會兒,卻經不住田晉中的催促,還是囑咐了小羽子兩句後便行了出去。
待到這個老天師的九弟子走遠,小羽子看著窗外已經隱沒的身影,緩緩抬手取下了頭頂的禮冠。
“小羽子,過來推我出去看看!”田晉中的聲音傳來。
“田師爺,我覺得您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小羽子的聲音有些低沉!他現在,或許更應該叫作全性代掌門:龔慶!
而此刻的田晉中,仍然有些後知後覺,凝聲疑惑道:“為什麼我不能出去?小羽子,推我出去!”
龔慶回過頭,髮髻退下,一捧長髮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肩膀上。
只見他扯了扯嘴角,躬身一拜說道:“全性代掌門龔慶,見過天師府田師爺!”
話音一落,田晉中的雙眼瞬間瞪大。看著面前這個伺候了自己三年的小道童,一時間卻怎麼也不能將他和全性掌門連在一起。
但是看著面前這個已然完全變了臉的小童,心裡還是已然有了定論。
並且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抹擔憂!
“晉中師爺,我在這天師府潛伏了三年之久。這三年來一直有一個疑問,您為什麼?不睡覺呢?”
一句話,田晉中心道還是來了。這麼多年為了守住的一個秘密,最終還是被人發現了。
不過……你又有什麼手段呢?
龔慶看著田晉中笑了笑,繼續說道:“當年那三十六賊之一的張懷義,也是您的師弟,那個知曉甲申之亂一切因由的人!您當初下山,遇見他了對嗎?”
此言一出,田晉中瞬間大怒,瞪著龔慶吼道:“我沒有遇見師弟!你猜錯了!無論你怎麼做,殺了我也好,讓我再斷兩根胳膊也罷!我只有一句話,沒遇見過張懷義!”
“嗤……”
龔慶嗤笑一聲,而後轉過身,無所謂的說道:“其實您知道的東西並不重要,只不過是我需要給全性一些交代而已。晉中師爺,您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嗎?”
田晉中愣了愣,隨即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長生不老!”
龔慶吐出了四個字,而後才說道:“無論是炁體源流也好,八奇技也罷。又有什麼?能夠比得上真正的長生呢?哪怕是這數千年來羽化的那些前輩高人,為的也不過如此吧?”
“呵呵……哈哈哈!”
田晉中大笑了起來,看著對方的眼神彷彿就像在看一個傻子一般:“長生不老?這一代的全性掌門,想不到竟然會選你這麼一個神經病!這世界,哪裡來得什麼長生不老?!”
對於田晉中的嗤笑,龔慶就像沒有看見一般。
搖了搖頭走到房間門口,卻又扭頭說道:“晉中師爺,您腦袋裡的秘密對我而言,或者對我身後的人而言並不重要。但是全性的人,卻又很感興趣!”
“所以接下來,我就將您交給他們了。一會兒……我過來伺候您休息。這一次,您終於可以安心的好好休息了。”
說完這句,龔慶推開門走了出去。而呂家殘存的餘孽呂良,這會兒正靠著牆站了在。
“儘快抽取記憶,等事情一完,我們需要去夏老那邊一趟,幫助他們完成任務。”
“知道了知道了!但是這需要時間,你以為練了數十年靜功的老頭子很容易對付?幫我看風!”
說完呂良抬腿進了廂房,準備施展他的明魂術。當年的甲申之亂,自家突如其來卻又招致滅門的雙全手,他也同樣很感興趣!
然而還沒等他動手,龔慶卻一下叫住了他。
“呂良!快出來!”
“噠!噠!噠!”
腳步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身著道袍的陸明便出現在他們二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