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帝莘走出了小院,摸出了那封信,讀了一遍。小傢伙很擅長察言觀色,他留意到,洗服兒看信時,臉色不大好。
信上的幾個名字,他記得不大清楚,可在看到閻九幾個字時,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他隱約覺得這個人,對他很重要。
洗服兒似乎有事瞞著他,小帝莘暗想著。
藍彩兒的名字,小帝莘是有些印象的,記得是洗服兒的姐姐。
至於其他人……小帝莘自打灌靈後,開了靈智。
也喜歡向其他小孩那樣,問東問西。
每每他問起自己的家人或者是過去時,洗服兒總會說,他還太小了,有些事,得等他長大一些才會知道。
小帝莘握了握拳頭,他得快些“長大”了。
正想著,風長老就來接小帝莘了。
風長老像往常一樣,準備抱起小帝莘凌空飛行,前往碧月崖時,小帝莘卻意外地拒絕了。
小帝莘可膩煩風長老抱著他了。
事實上,除了洗服兒,他不樂意讓任何人抱,幾個師兄師姐也不例外。
偏風長老和他的幾個師兄師姐總覺得他還小,不能單獨飛行,個個爭先恐後要抱他。
“窩自己能飛。”
啥?
風長老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傢伙才學會走沒多久就會飛了?
小帝莘摸出了師姐送的那個靈鐲,體內的元力注入了靈鐲之內,原本黯淡的靈鐲,出了璀璨光芒,從巴掌大小,變大了兩倍,靈鐲飛掠而出,直上天際。
緊接著,就見小帝莘邁著小短腿,輕盈地落到了靈鐲上。
就如一道劃過天際的流星,小帝莘就踩著靈鐲,往了天空掠去,壓根就忘了還有個風長老。
風長老在原地呆愣了半天,打了個激靈,才回過神來。
“這也太變態了吧。哎,小傢伙,你等等我。”風長老又是讚歎,又是無語,忙追著小帝莘去了。
小帝莘也是第一次駕馭著靈鐲飛行,不注意腳程,一不留神,就飛出了老遠。
他瞅瞅四周,也沒現風長老,再看看身下,雲霧縈繞,在曦光下,如夢似幻,他也不知道到了哪裡,就打算去問問路。
心念一動,靈鐲落地,小帝莘收起了靈器。
可四處閒逛了幾步,小帝莘就現不對頭的地方。
這裡不是無涯峰,至少這裡的靈氣沒有無涯峰那麼充裕,好像也不是四大長老鎖掌控的幾大主峰之一。
走了沒幾步,前面出現一塊兩人多高的石頭,山石被對半切開,露出了光潔的石面,刻著“海星祠”。
海星祠小帝莘是知道的,這是海星島外門弟子練武的地方,類似於武堂。
原來他跑到外門來了,小帝莘頓覺意興闌珊,打算離開,就在這時,小帝莘聽到了前面有說話聲,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
小帝莘耳尖,聽到了個熟悉的字眼。
“浣衣坊……”
洗服兒不就在浣衣坊嘛,小帝莘很奇怪,外門的人,怎麼會討論浣衣坊?
據小帝莘所知,外門的人對雜役可歷來都是很不屑的。
小帝莘覺得有些古怪,就藏到了那塊石頭後。
他個頭小,這麼一躲藏,根本不會被現。
沒多久,海星祠的門口就出現了幾個身影。
“方柔已經很久沒有訊息了,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那個叫做葉凌月的,可比想象的要難對付多了。這可如何是好,姑娘那邊,沒法交待啊。”
那幾名外門弟子,壓根就沒現,祠裡還躲著個人。
一聽到洗服兒的名字,小帝莘整個人高度警覺了起來。
“再厲害,也不過是個雜役。我有個法子,你不是有件地階的袍子?送到浣衣坊去,指名那個叫做葉凌月的洗,然後再誣陷她毀壞了衣物,到時候,我們就能找藉口,好好修理那個不長眼的小賤人了。”
一名弟子陰險地說道。
“這主意不錯,就算是不能打死她,也要讓她落個重傷。”
其他幾人隨聲附和道。
小帝莘一聽,炸毛了。
口胡,這些混蛋,居然敢欺負他洗服兒!
而且還是用這麼卑劣的法子,如果不是他聽到了,自家洗服兒不是要蒙受不白之冤,被人給欺負了。
他磨著白玉般的牙齒,嫩藕似的手臂嚯嚯揮動著,小拳頭更是捏的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