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九夜那個惱火啊。這火,不僅僅是因為月沐白的那番話,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帝莘。
雖然早就知道那兩人是雙修伴侶,該乾的事,沒幹的事應該也都幹過了。
可每每看到兩人在一起,奚九夜就說不出的窩火。
更氣人的是,帝莘還左擁右抱,有個面容不詳卻異樣妖嬈動人的鮫女情人,那地煞女君主還完全矇在鼓裡的模樣。
奚九夜也命人去探查過了,但是任憑他怎麼找,都沒找到那一晚,在通天妖王的壽宴上展示舞技的那名和夜凌月很相似的鮫女。
奚九夜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
在北境時,他除了蘭兒,幾百年都沒對其他女人動心過。
可自從到了古九洲,一連遇到了兩個讓他怦然心動的女人,這還不止,還和洪明月生了關係。
這些事,若是讓蘭兒知道了,只怕她會傷心難過。
奚九夜也不是沒有愧疚過,但他心想蘭楚楚性情溫柔,就算是他有了其他女人,想來也不會太過介意,畢竟北境皇宮裡,除了蘭楚楚外,這些年連一個正式的妃子都沒有。
可問題是,洪明月他不想帶回北境,而他想帶回去的兩個女人,一個連人影都不見了,另外一個別說是跟著他走,只怕是多看他一眼都嫌多餘。
如此的境況下,月沐白還在那裡嘰嘰歪歪,剛好就踩到了奚九夜的逆鱗。
更何況,奚九夜料定了,帝莘不會真的殺了月沐白。
奚九夜對帝莘此人,還算是看得明白。
此人心性看似陰晴不定,可實則周密得很,他那劍勢極其凌冽,如同疾風驟雨,但實則上,卻沒有攜帶致命的殺機。
奚九夜的想法,恰是和帝莘不謀而合。
在帝莘眼中看來,月沐白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
殺他都嫌髒了洗婦兒煉的九龍吟。
況且聽洗婦兒說,這人對太虛墓境還算是瞭解,也許將來還有些用處。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只聽得那雄劍九龍吟看似笨重,可在帝莘的手中,很是靈活,愣是舞得滴水不透。
只聽得唰唰,每一劍都分毫不擦,從月沐白的要害處擦過。
月沐白只覺得身子一涼,護體的罡氣已經被震碎一空。
胸口一涼,上衣沒了,腰間一鬆,腰帶也斷了,最後渾身涼颼颼的,竟是連遮羞的小褲褲也被劍風撕得七零八落。
月沐白想要遮擋,可帝莘哪會給他機會。
他若是用手去遮,勢必要被帝莘的劍風斬斷筋脈。
他只得光子身子,就跟只被扒光了毛的白斬雞似的,在原地又急又惱。
那些路過的獵妖者們看到了月沐白那個模樣,全都評頭論足,譏諷之聲不絕於耳。
“求師叔祖救徒孫一命!”
月沐白恨不得此時有一個地洞讓他鑽了進去。
情急之下,他衝著營帳內的葉凌月喊了一聲。
他這會兒倒是記得了師叔祖這檔子事了。
卻見營帳的幕布一挑,葉凌月走了出來。
帝莘見了葉凌月,反應那叫一個快,嗖的一聲,就到了自家洗婦兒旁,大掌捂住了葉凌月的眼。
“洗婦兒,這可不是什麼好看的東西,小心臟了眼。”
見帝莘總算是住手了,金家代表隊裡,連忙走出了一人,丟了件外袍給月沐白。
月沐白顫著手,接過了那件外袍,再看看四周那些譏諷的目光,只覺得針芒在背,臉紅的跟豬肝似的,足狂奔。
“不好看你還亂來,這可是我的營帳外。”
葉凌月拍掉了帝莘的手,好氣又好笑,雖是嘴上笑罵著,可臉上卻沒有半點責怪之意。
“帝莘,那一晚在通天部落上的那名鮫女,她可知道?”
奚九夜在一旁看著兩人親密的互動,心底的醋罈子瞬間就打了。
他沉著臉,刻意提起了那名妖嬈的鮫女。
葉凌月一怔,她的怔然,讓奚九夜更加確信,她並不知道帝莘腳踏兩船的事,於是說得更加起勁。
“你和那女子態度親暱,只怕關係匪淺。那女子的容貌比起你身旁的這位,可真是雲泥之別。”
奚九夜的話,讓帝莘不禁拳頭一緊,眼神不善,盯著奚九夜。
“奚九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與她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光子說過,奚九夜前世因為殺父之仇,對夜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