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個高手,甚至於講起課來,比鳳莘還要清晰、細心。
鳳莘也留意到,地尊的嗓音比起早前好聽了許多,不似北方女子的粗嘎,也不似南方女子的呢噥軟語,而是一種,介乎於粗細之間,如泉水般叮咚的口吻,落到了耳裡很是好聽。
鳳瀾聽著,一時竟然出了神。
“賒銷的賬目,大抵就是如此做的,你聽清楚了沒有?”
地尊講完了,見鳳瀾沒有反應,不禁擰緊了眉頭。
“你講那麼輕,沒聽到屋外寒風凜冽,跟獅子吼似的,就你那貓一樣的說話聲,本王怎麼聽得清。”鳳瀾耳根子一紅,這才留意到,方才地尊說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地尊有種掐死鳳瀾的衝動。
鳳瀾是習武之人,自幼聽力就敏於常人,別說貓叫,就是老鼠叫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要麼是找茬,要麼是方才在走神,才會沒聽清楚。
這廝小時候跟著太傅時,太傅還一直誇他做事專心,怎麼昏迷了十餘年一醒來,卻是越活越回去了。
地尊強忍下了心中的那口惡氣。
“我再講一遍,就一次!”
“你過來,坐本王身旁講。”鳳瀾挪過了一張椅子,見地尊遲疑不來,他挑挑眉,帶了幾分挑釁的意味,再說道,“怎麼,怕本王吃了你不成,放心,對你這種完全沒有女人味的女人,本王一點興趣都沒有。”
沒有女人味,不錯,和女帝青霜那般玲瓏有致的身形一比,她還真是全無女人味。
地尊強忍下,拿起墨硯,砸在鳳瀾那張好看的臉上的衝動。
她心中暗想,自己當年究竟怎麼會看上鳳瀾,這廝又毒舌,又壞心。
她抓起了一本賬本,狠狠地砸在了鳳瀾的面前,乾巴巴地重新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