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至此,邵庭憤怒地盯著熊初墨,他認為自己全然是受了這傢伙的拐帶,才會對遂傑先存了偏見,這才被矇蔽了智慧的眼睛。
真正的壞人不是別人,正是這熊初墨。
至於他自己貪財聚斂,不存在的,完全是被熊初墨拐帶,要怪就怪這混賬。
殊不知,熊初墨比邵庭還震驚,他完全無法理解這到底是怎麼了,不就是被世家欺凌麼,又不是一日兩日了,怎麼就冒出個遂傑後,你們突然就接受不了了。
再堅持堅持啊,就是要鬧,也等世家先滅了遂傑再說啊。
就在眾人驚詫之際,忽聽一聲道,“哈哈哈,久聞逆星宮臭不可聞,今日一見,名不虛傳。遂傑,糞坑一般的逆星宮不配擁有你這樣的絕世天才,來我星空府吧,高官厚祿,虛席以待。”
“劉三陽,星空府的中使,他怎麼來了,找死啊。”
熊祁驚聲喝道。“三陽兄,你還是一邊歇著吧,我北斗宮願以北斗宮副使之位,延攬遂兄,不知遂兄願意屈就否。”
又有一聲傳出,卻見一位白衣中年騰空而起。
“匡軍兄,沒有你這般截胡的啊。”
一身青衣的劉三陽也騰空顯現,三縷長鬚迎風擺動氣度不凡。
至此,邵庭終於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裡了。
適才一干逆星宮各級官吏替遂傑叫屈,他還以為遂傑只是掀起了一股風潮。
現在再看,這種認識簡直錯的離譜,這哪裡是一股風潮,分明是一種大勢,連星空府和北斗宮都被裹挾的大勢。
挾此大勢,誰能制遂傑。
可嘆自己竟然被該死的熊初墨拐帶,踏進這深不見底的泥沼中來。
“遂某一日為皇庭吏,終身為皇庭吏,即便不作逆星宮的官了,也絕不從賊。遂某告辭。”
說著,許易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哎,別,別……”
只留下邵庭在背後深情呼喚,他卻置若罔聞。
“完了。”
熊初墨一屁股跌坐在地,任憑熊祁如何拖拽,也拖拽不起。
…………
寒風呼嘯,燦爛星空也沒了天光。
一塊星空礁石上,單福波盤膝坐在一塊粗石上,面前用火精焰生著一團火,用來抵禦這星空流寒。
他大口撕扯著一大塊熟肉,時不時往口中灌著烈酒,自顧自吃喝得暢快,在他身邊圍坐的四個青年個個垂頭喪氣,食物癱在地上也懶得拾取。
單福波吃飽喝足,叱道,“帶你們出外遊歷一番,就給老子這麼擺臉子是吧,我看你們真的好日子過慣了,一點苦都吃不得。”
無須說,他身邊的四個青年正是單家年輕一代子弟,他帶四人出外也不真的是遊歷,而是避禍。之所以如此,乃是他聽從了單福海建議的結果。
其實在單福波心中,也是頗不以為然的。但既然單福海吩咐了,他還是願意聽令。
他話音方落,他左手邊的單輝抬起頭來,“六叔,你就別瞞了,我們哥兒幾個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到現在還猜不出你帶我們出來是幹什麼。六叔,你捫心自問,那姓遂的真就那麼可怖麼,能把我堂堂單家嚇到這種程度,何況,咱們頭上還有老祖呢?我實在不知道咱們為何要躲。”
單輝這一點火,其餘三人趕忙添柴。
他們在單家都是公子一級的,地位比單明玉還高,日子自然比單明玉還要舒坦,一應享受遠超人間帝王。
他們實在不樂意陪著單福波在這星空古道中奔波,餐風飲露。
單福波詞窮,他此番帶領這幫單家的青俊們出來,完全是出於對單福海的信重,他哪裡有什麼合適的理由。
正在他要大發雷霆用長輩之威震懾單輝幾人之際,腰囊中的如意珠有了動靜兒,他取出如意珠,才催開禁制,便有一條訊息傳來。
霎時,單輝四人齊聲高呼起來,單福波也忍不住仰天咆哮,“
三哥,三哥,這回你沒料準,不過,沒料準才是天大的好事,天大的好事呀。”
原來,如意珠中傳來的正是遂傑被膺懲而自己去職的訊息。
“一定是老祖出手了,一定是。”
單輝激動地大叫。“我早就知道,此獠再跳,也不過是小醜跳樑,我單家不出手則已,出手必要他化作齏粉。”
“這下好了,這小子失了官身,可以好生炮製這混賬了。”
“六叔,我覺得該你出手了,你滅遂傑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