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閎長老閒坐山巔,對月觀書,今番他看的非是修煉典籍,而是俗世中一本頗為著名的兵家札記。
這本書他常讀,常讀常新。
今日又取出來讀了半日,對一些曾經以為已明其中三味的警句,又生出了別樣的見解。
閎長老正掩卷沉思,對月懷遠,忽的,一道身影掠上崖來,遠遠拜倒,“啟稟長老,君無邪求見。”
來人乃是閎長老麾下的屠副使,秦內使的副手。
如今秦內使已亡,他便接了秦內使的擔子,只是閎長老遲遲沒有給他轉正,玄清宗內事殿那邊還缺一道關鍵的手續。
閎長老依舊看向遠方,清冷地道,“來說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不必見了,叫他回吧。”
屠副使怔了怔,“他說有對付許易的法門?”
閎長老終於轉過頭來,盯著屠副使道,“他和你說的還真不少?君無邪到底是自己來的,還是你找來的?”
屠副使才要說話,閎長老接上一句,“你沒有說謊的機會。”
屠副使身子忍不住一抖,連連叩頭,不停告饒,說是不忿姓許的猖狂,特意找來君無邪,讓君無邪作槍頭,替閎長老分憂。
“分憂?是惹禍吧。”
閎長老冷聲道,“說來你也是聰明得過了頭,見我觀札記,便揣測我的心意,招來了君無邪。屠三,我記得你和秦二一直不是不對付麼?”
屠副使身子又顫了一下,伏地道,“長老容稟,小的的確有私心,只想著姓許的殺了秦內使,是掃了長老的面子,掃了我無量山的面子,便想著為長老分憂,也想討長老喜歡,好將頭上的副字去掉。小的若再有旁的心思,叫小的天打五雷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