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山,尋一尋仙緣,既然遇見諸位前輩,也算見得真仙了,這塊界牌,讓與前輩,當是理所應當,只是不知該讓與哪位前輩合適?”
許易大大方方表明了態度,絲毫不表露傾向性,他很清楚不表露傾向性,就不會作惡人。
果然,他此番話出,場面非但未亂,卻恢復到了異常的寧靜。
六祖皆非凡人,被慾望之火浸燒的靈臺,片刻已然恢復了澄澈,誰都知曉光靠嘴皮子,豈能安定大局。
有不得相爭的心誓約束,眾人不得靠武力相互爭奪,顯然,只要將界牌從那青衣小子手中奪來,便底定了勝局。
如此一來,問題的關鍵便轉換成了,如何從那青衣小子處將那界牌弄回。
搶奪自是不行,且不提界牌有損毀的風險,單是隻一人出手,其餘絕不會作壁上觀,造成的爭端,就極有可能激發心誓。
如此巨大風險,自然誰也不肯去冒。
既不能搶奪,便只有套取了,場間競爭者六人,界牌只有一塊,又是眾目睽睽,想要套取,怕也只有利誘了。
此番心理活動,在六祖心中,雖未必盡同,卻也大致不差,只要正常的思維邏輯,面對唯一的解難方法,最終必將走向統一。
許易正是算準了此點,才安然而坐。
周道乾顯然也意識到了此點,瞬間變了臉色,他向來以智謀城府長於眾人,今日遭遇了許家孽子,竟叫他生出不可度量的心思來。
這人心思縝密至斯,只怕是從拿出界牌開始,就料定了這番局面,倘使這孽子以周某性命為挾,我又如何是好?
就在周道乾躊躇難安之際,梵摩苛朗聲說道,“這小輩如此看得起我等,作為前輩卻也不能讓這小輩小瞧了不是,我看不如這樣,我等盡賜寶物與這小輩,換這小輩的界牌,也不枉他遇一回仙緣。”
說的冠冕堂皇,誰又盡知梵摩苛心中的悲憤,區區一個螻蟻,因勢利導,竟連他梵某人也得說上幾句好聽話,這是何等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