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州與S市毗鄰,鄧興輝一直藏在那裡。他似乎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又或許不想逃了。
鄧興輝最後的防守被破,他束手無策,落網。
駱子承走進審訊室,狹窄的房間只有鄧興輝一人。
一身襤褸,灰頭土臉,血跡掩去了他的臉,被拷在鐵椅上,腳下也被鎖在地上,享受S級高危通緝犯的待遇。
鄧興輝看見駱子承走了進來,一個衣冠楚楚,一個狼狽不堪,輸贏已定。
“駱子承,你就這麼恨我嗎?”鄧興輝哼笑,因為全身疼痛,沒有什麼力氣。
駱子承坐在他的對面,看著眼前的人,這就是讓他母親悲慘一生的始作俑者!
“追了這麼多年,”鄧興輝抬了抬手,誇張裂開的笑顯得病態,“和你爸的性格真像!要是他能早點兒放手,或許他也不會死,你們母子的生活也不會這麼慘!”
駱子承看著他,目光冷漠。
“他還說正義?哈哈哈!”鄧興輝自顧大笑,“不就是被易宥姝迷住了麼?不然你怎麼來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我就不會否認,我就是喜歡看易宥姝求我的神情,喜歡看她被我掌控的樣子,一個那麼清高美麗的女人被我拉入塵埃時,絕望的模樣!”
鄧興輝伸著脖子瞪大眼睛笑著看他。
鄧興輝無疑就是一個瘋子,以玩弄別人為樂,徹徹底底的心裡扭曲!
駱子承手指泛白,只是依舊面無表情,就連眼神都沒有變過。
鄧興輝等了好久都不見駱子承動手,忽然覺得無趣,癱坐在椅子上,一雙狹長渾濁的細眼了無焦距地看著他。
“當年的事我已經不想知道,”駱子承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冷戾,“我只是想看一眼你究竟會是什麼樣子出現在我眼前。你不會馬上死,最底層的監獄你應該去體驗一下。”
鄧興輝縱樂一生,沒有人性沒有底線,總會在心裡滋生一些瘋狂的念頭,逼得國外不少國家發出通緝令,偏偏他最喜歡追殺遊戲。
“鄧興輝,其實你一點兒也不重要,”駱子承站起身,目光睥睨,“我更在意你手裡的武器。”
鄧興輝看著他,一雙死魚眼泛著狠:“你得不到的!”
“這個不用你操心,以後你只需要嘗一遍你做過的所有事。”駱子承眼神豁然陰戾起來,那抹肅冷的殺意一閃而過。
鄧興輝以後只用做一個活死人,懺悔!
……
駱子承其實沒有說太多。
他只說興輝被關進監獄,會得到法律的制裁,不想讓她擔心。
隨後駱子承側身抱著她:“我還去看了我媽媽,告訴她,她的仇我報了。”
駱子承不過是想找個人傾訴,幾十年的噩夢與恨就在這一刻結束。
還他平靜,還他母親的安寧。
祈霂宛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眼裡很是悲傷。
她一直都知道這些回憶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也明白至親的離開對他來說又有多痛苦。
也許這麼多年他早就麻木,可是有些傷害是不可磨滅的,好在,這些都過去了。
“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這是祈霂宛第一次大膽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