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江恆力有些憤怒了,他這書法字兒哪裡是普通人寫的字能換的?
這不是在侮辱他的人嗎?
“就是這個意思。”李雲表情認真絲毫沒有作偽之意,道:“以貧道的字,易你的字,如何?”
“這字兒我不賣給你了,請便。”江恆力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直接表示不和這道人做生意了。
周遭的人也這麼覺得,眼前這清華大學的年輕人吧,好歹也是清華的,哪裡是隨隨便便來個人一幅字就能打發的了的。
雖然這年輕人脾性不怎麼樣,也不懂得做生意,但那字兒卻也是真材實料的好,不懂的都能看出來的那種好。
李雲似是惋惜道。
“不過貧道是真的很喜歡你的字兒,不若考慮考慮?”
“你覺得你自己的字寫的對聯能和我的相提並論的話,你為什麼不直接就自己寫了,還要找到我頭上來?”江恆力搖頭嗤笑,還不就是想白嫖他的對聯。
這對他來說是一種侮辱。
“我,2014屆清華大學中文系本科畢業,時任書法社社長,我的字兒,在歷代書法社裡都是佼佼者。”江恆力抬起頭來,提起自己畢業的院校和在校時任之職時,驕傲之情溢於言表。
小縣不大,他的身份早就已經人盡皆知了。
這小小縣城竟有一位清華大學畢業的大學生,而且還在東街賣著對聯。
已經待在這兒幾年了,誰不知道這事兒?
一個是清華大學的學生,一個是年輕的道士,幾乎沒有人會覺得,年輕的道士會比得上那清華大學的大學生,這是常識。
這番爭論之間,已經有不少人圍了過來看熱鬧,這看熱鬧幾乎可以算是人之天性了,再加上這位清華大學生的攤位也屬實是有名了些,讓不少人都過來觀看。
而李雲只是淡淡的說道。
“你來這些年,年年都賣春聯?”
“對。”江恆力抬頭道。
“貧道聽聞你這春聯,是從年初擺到年尾。”李雲繼續說道:“也就是說,這些年裡,你都沒有回家一趟,對嗎?依貧道看,你這些年不僅僅沒回去過,就連一個電話都沒給家裡打過,對嗎?”
道人目光灼灼的盯著這清華大學的江恆力。
這一盯卻是讓江恆力的眼神迴避了一下,正如同道人所言,這些年除夕過年他都沒有回家一趟。
而且真的如同他說的一樣,一個電話也沒有打回去過。
面對道人坦然直接的目光,江恆力卻是有些許的惱羞成怒,這一切都猜的太正確了,讓他有些許的不知所措。
“這和我的春聯又有什麼關係?道士,你不要偷換概念轉移話題行不行,我們現在討論的是我的字和你的字,不是討論我回家不回家,話說我回去不回去和你有什麼關係呢?你管得著嗎你?”
一旁的圍觀群眾卻也是如此覺得。
這道士有些...不明所以啊。
在商言商,在字言字。
對聯字畫和回不回家又有什麼聯絡?
“怎麼沒關係,當然有關係了。”李雲雙手揹負侃侃而談道:“春節春聯,闔家安康,家人團聚,平平安安,這喜慶之餘,團聚之意,才是春聯的意義所在。”
“這不回家,也不打電話給家裡的人,寫的春聯,那可不就是缺了那麼點意思麼?”
這話一下子戳到了江恆力的痛處,這青年站了起來,氣呼呼的指著李雲罵道:“你懂什麼?你懂我的經歷嗎?你上過大學嗎?知道上清華大學之後,你要面對的是什麼嗎?你懂什麼?哈?你不懂,你們都不懂!我家裡那些人也不懂,這裡所有人都不懂!你們都不理解我...”
江恆力這話說的是有些無趣了,原本來看戲的群眾是更看好這位清華學子的,可沒想到這清華學子倒是好,站起來將他們給貶損了一頓。
這是個什麼意思?
話裡話外無外乎就是在說他清華大學學子和其他人身份不同,所做之事兒也要不同。
“沒意思。”
“唉,這青年人說話真的是有點難聽哦,我們沒上過清華大學就不配跟他站在一起麼。”
“我沒上過大學不也是房子車子都有了。”
“就是,以為自己什麼人呢這是,上了個清華大學很了不起啊,還不是在這兒賣春聯。”
最後一個人的話卻是刺痛了江恆力的心。
上個清華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