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熱浪襲人,位於潭市的龍虎山以風景優雅,大氣為名,內又有道門大聖地正一觀,據《龍虎山志》記載第四代天師張盛自漢中遷還龍虎山之後,曾在此建祠祀祖。五代南唐時在此建天師廟;北宋崇寧四年(1105),第三十代天師張繼先奉敕修葺,徽宗時改天師廟為演法觀。明嘉靖三十二年(1563),世宗賜帑重修,並改演法觀為正一觀。
香火通天,絡繹不絕。
而就在距離正一觀不到10公里的地方,也有一山頭,名為文舟山,山上同樣有一道觀,名曰云夢觀。
和香火通關的正一觀不同,這雲夢觀內就只有小貓兩三隻——小貓兩三隻是字面意思。
一隻三花,一隻肥橘,還有一隻黑貓。
負責飼養他們的飼主正是寺廟內唯一的道士,李雲是也。
道士俗名李雲,道號為,從小父母雙亡,小時候被這雲夢觀的觀主領養回道觀。
不過李雲的人生軌跡並沒有從一開始就是道士的,一開始,他也是上了大學,享受過了絕大多數人都經歷過的平淡青春——然後就被雲夢觀的觀主東君子帶回收養,只不過這位東君子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於是乎,李雲只能罵罵咧咧的回來當了道士。
“喵!”
肥橘湊了上來,似乎是在求餵養。
李雲摸了摸肥橘的腦袋,無奈道“兄弟,我自己都快養不起自己了,我還想你出去捕獵養我呢。”
這山裡什麼缺,就是不缺一些野生的小動物,簡直就是華夏田園貓的天堂,在這裡可以盡情的捕獵。
奈何這三隻小貓,被馴養家化的太嚴重了,大概早就已經放棄了野性的捕獵技巧了。
特別是大橘,都快胖成一坨球了!誰也不知道這一流浪貓是如何胖成這樣的。
如果是以前的李雲的話,大概還是能養一養這三隻貓的,畢竟以前的李雲可是有兼職打工工作的,如今回到了雲夢觀,那穩定的收入來源就沒有了,特別是雲夢觀香火凋零。
要不是老道士還剩了點生活費,三貓一人就得吃西北風去了。
“望天,如果再沒有香火錢的話,我們一人三貓就只能去吃土了啊。”
李雲呆呆的望著澄澈的藍天,回應的卻是腹部的悲鳴。
另一邊的黑貓坐在案臺上,看著李雲的表情似乎是若有所思
只不過李雲沒有看到,或許看到了也不會想到其他地方去。
“要不要出去打工賺點錢回來呢。”
李雲回頭看了看三清畫卷前稀少的香火,再不去工作的話,別說養不活自己了,這香火都供奉不起了。
有時候李雲是真的羨慕隔壁正一觀的香火,畢竟是老牌道門聖地,和自己這荒山小廟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不過近幾年來,正一觀的香火也有些凋零了。
畢竟隨著改革開放和經濟發展,人們在精神和物質生活上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對於宗教的依賴也變得越來越少,到現在也就只有少數的頭部道觀有一些香火,像一些二三線的道觀基本上是香火凋零,行業失業率極高。
李雲尋思著自己是進了一夕陽行業啊!
想到這裡李雲就非常
的想拔腿離開這兒。
可是想到自己的養父老爹,那個一心想要振興道觀,振興道門的老爹,用種田耕地的手將自己培養長大的老爹,就有些不忍心。
那個老道士,越來越老,越來越佝僂,身體的小毛病也越發的多,可卻依然辛勤勞作著,憑藉著可憐的香火錢還有劈柴種地的錢供養李雲上了大學。
他一輩子的夢想就是振興雲夢觀。
可惜,時代變了。
李雲之所以回來繼承雲夢觀,純粹是不想自己老爹的夢想隨著歲月和時代徹底消散。
還是有人,能記得他每天午飯之後,在陽光之下談論的壯闊的夢——雖然這個看到他夢想的養子,對於道法的理解是半斤八兩都算不上。
不過呢,老爹的夢想要守護,可更重要的還是衣食住行啊。
李雲打定了主意,如果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就只能道士下山,南方打工了
就在李雲餓的肚子咕咕叫的時候,一隻黃色的小鳥飛到了小小的破道觀內,停在了房簷上。
李雲認得這種叫,叫戴勝鳥,是一種非常華美的鳥,又稱為‘鳥中道士,溼地仙姑’。
早早就有詩提戴勝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