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遠處站著一個大鬍子青年,眼神如鷹般銳利。距離雖遠,擂臺上發生的一切卻是看個清楚,甚至那個星芒在高天之上綻放光芒都看得一清二楚。
星芒是有壽命的,將可燃材料封藏在項鍊中,啟用陣法,輸入靈力,星芒散發白熾光芒。
每升空一次,可燃材料減少一點,當那種材料終於損耗乾淨之後,這條項鍊就沒用了。
大鬍子青年自問能做到這一點,問題是埋入法陣的材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表現的和他已知的各種材料都有些出入?
看了好一會兒,轉身朝東方跑去。
作為煉器宗族,不論冉家還是田家都需要大宗貨物訂單支撐家業。比如朝廷和軍隊的軍需物品。
夜戰時,如果每個士兵都有這樣一條項鍊,容易使用、攜帶方便,當幾百個星芒升於空中,哪還有什麼黑夜白天之分?
大鬍子青年叫張離,煉堂四傑之一,看了田功演示的項鍊星芒,他要回去嘗試煉製。
擂臺上,田功亮出第三條項鍊,演示一番之後再換第四條項鍊,這時從遠處跑來一個黑衣青年,兩個縱身來到擂臺上,衝冉隨意、冉八寶示意之後,跟田功說話:“我是劍一,有幾句想要問你。”
劍一?田功掃了下左右兩邊,冉八寶、冉隨意都是平靜表情,這是認識啊。於是回話:“請問。”
“跟我來。”劍一朝擂臺後方走去。
田功放下項鍊,跟劍一過去。
跳下擂臺,劍一轉過身:“第一個問題,你的煉器技藝是誰傳授的?”
“沒有人,我自己喜歡這個,到處看書到處學習。”停下補充道:“陣法這些也是。”
倒是省卻問話了,劍一點點頭:“右手。”
田功明白了,自己玩大了,好好的臭顯擺什麼啊?
本來呢,青銅一是最好的掩飾,你就是鬧上天也不會有人在意。現在麼……田功伸出右手,劍一看他一眼:“有些痛。”一句話之後,一個黑鐵手鐲套上手腕。
手鐲很寬,田功有點無奈,安靜等待疼痛時刻的到來。
跟在田家時類似,那時候那個田之樂一刀刺穿骨頭、查驗骨髓、精血……
劍一停了片刻,伸出食指慢慢點在黑鐵手鐲上。
咔的一聲,黑鐵手鐲彈出中空尖刺,無聲刺穿面板、刺進骨頭之中。
很痛,田功卻是輕輕嘆上一口氣。
劍一有些好奇:“不痛麼?”
“痛。”田功晃下手腕:“好了麼?”
劍一又按手鐲一下,咔的一聲輕響,手鐲脫落下來。
劍一接住手鐲仔細看了好一會兒:“你那件衣服,我們想看一下。”
作為煉器師,田功煉製出來的東西很絢麗很出彩,但是不實用。整件飛行衣使用到的技藝並沒有多難。
難的是對靈氣使用的熟練程度。難的是對法陣的瞭解程度。難的是對材料的熟悉程度。難的是對火焰的掌控程度。
如果是白銀級別煉器師,田功不會引起懷疑。
問題就是,他只是個青銅一。
劍一提出要求,田功沒有辦法拒絕,點頭說聲好。
兩個人重新回去擂臺,劍一帶走那件疊起來只有一本書大小的黑色長袍,轉身離開。
冉家是煉器宗族,煉器技藝是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醉心於煉器之中。煉堂之中就有很多這樣的煉器大師。
一心煉器,不在意俗事。對堂主位置不感興趣,對冉家大會不感興趣,對娶老婆生孩子不感興趣,一輩子貢獻給煉器,一輩子貢獻給冉家,也是情願一輩子留在煉堂之中。
田功在煉堂佔用二級火窖十天,青銅一修為,本來不會有人在意。可在兩天前,這個青銅一穿戴著特別拉風的騷包大衣……
在如今的冉家,也許有人不知道田功是誰,但提起乾鎮五帥府的青銅一,那是鼎鼎大名如雷貫耳!
青銅一穿了件一看就很好的法衣,又在擂臺上售賣許多法器項鍊,儘管這些好看的法器就是那麼回事,但,那是青銅一煉製的啊!
青銅一能熟練運用靈氣?能瞭解多種法陣?能熟知煉器材料?能自如掌控火焰?
另外還有件事,這個青銅一有問題。
冉家很多人知道田功有問題,加上現在這樣的表現……不得不再次查驗一下身份。
如果田功確實沒問題,從煉器上的表現來看,這傢伙是煉器天才啊!
擂臺上,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