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這才反應過來。只因為三隻鋼鏢迅猛似電,雖然先後有別,但東洋人連中三鏢的間隙卻極為短暫,顯是此人出手極快。
可嚴本真和兩個手下頭目,以及這一圈東洋鬼子,卻誰都沒有發覺究竟是何人發出鋼鏢,更沒看清鋼鏢是從什麼角度打來。
就在此時,倒地不起的大友,忽然撲上去抱住嚴本真的腿,張開嘴便朝著嚴本真小腿咬落。
大友被日本人帶著,一路走來沒少捱揍,心中早就充滿怨毒怒氣,只是對方都是大人,又人多勢眾,所以不敢發作。此時手指被砍斷,反而激起了這孩子的一股狠勁兒,見嚴本真就在身旁,所以撲上來就咬。他發了瘋賽的,彷彿想一口咬斷嚴本真筋骨。
嚴本真吃痛,不及拔槍,便飛起一腳踢在大友身上,這一腳力道著實不清,要不是大友窮苦人家孩子,又跟著師傅學徒這段時間,身體練得壯健了許多,非得被踢得骨斷筋折不可。猶是如此,嚴本真這一腳,也將大友踢得身子飛了起來!
大友捱了這一腳,登時昏暈,韓大膽兒忙搶步上前,伸手藉助大友。同時口中喝道:
“動手!”
只見兩條人影從兩件民舍屋頂撲下,其中一人挺掌往一個東洋鬼子後心拍落。那東洋鬼子欲待回身開槍,卻哪裡來得及,“砰”的一聲,後背結結實實捱了一掌,一大口鮮血從防塵面罩下湧出,登時後心肋骨其斷,摔在地上不再動彈。那人順勢奪下他手中衝鋒槍,槍口指向嚴本真。
另一邊那人出手卻稍慢,但手中持著一塊磚石,跳下時,一石頭正打在一名東洋鬼子頭上。若是尋常人捱上這一下,怕不死也得當即昏暈,可那東洋鬼子卻也真強橫,雖然額角爆裂鮮血長流,但只是身子一晃並未栽倒,隨即罵了句日語,雙目圓睜,便要舉槍還擊。
幸好這人伸手也算靈便,一招八極拳頂肘,正撞中東洋鬼子胸口,接著雙臂一探,已經抓住東洋鬼子的衝鋒槍,隨後右肘上揚,一擊打在東洋鬼子下巴上,打得他身子後仰,卻將頭揚出了衝鋒槍揹帶圈外,被這人左右一扭,輕巧地奪過沖鋒槍。
這使用八極拳連招奪槍的,正是韓大膽兒的徒弟陳飛揚,而另一個一掌就將東洋鬼子拍成重傷的便是李環。
一眾東洋鬼子萬料不到,短短几秒變故陡生,等反應過來,舉槍還擊的時候,卻稍稍慢了一步,一時間子彈橫飛,東洋鬼子已經和兩人交火,陳飛揚和李環飛撲跳轉,一邊還擊,一邊躲在瞭望塔塌落的亂石中隱蔽,眾人也都各自找些掩體,躲避子彈。
之前在荊棘灌木的道路遺蹟空地中,眾人被鐮魘突襲,分開逃竄時,李環帶著昏昏沉沉的陳飛揚和其他人走散了,之後兩人在荊棘從中摸索了很久,誤打誤撞的竟然來到了山口邊緣,看見了下方盆地中的古城。
兩人沒有找到古代遺留的升降機,就算到了,沒人提點估計兩人也不知道那石雕遺蹟是作何用處。他們見山口邊沒路,於是就沿途繞圈子,最後找到山口邊生滿藤蔓的一處地方,兩人順著藤蔓攀爬而下,這才到了盆地中。
等他們穿過樹林,來到溪邊的時候,正好聽見內外城之間,東洋鬼子開槍射殺鐮魘的動靜。兩人趕上來的時候,東洋鬼子已經爆破城門,進入內城。
他們悄悄尾隨在後,靜悄悄地也進入古城,分別爬上了兩間民舍屋頂,並且朝著被包圍的韓大膽兒按照招手示意。
就在韓大膽兒驚詫東洋鬼子抓了大友的時候,卻看見不遠處屋簷上,潛伏的李環和陳飛揚,原本等待時機再招呼二人動手反擊,可沒料到嚴本真卻向一個孩子下手,威逼幾人交出員嶠仙鏡的鏡芯。
這時有人暗中出手,打出連環三鏢,救下大友。趁著日本人注意力全被鋼鏢吸引,韓大膽兒這才搶步上前,同時讓李環陳飛揚出手還擊。
李環陳飛揚奪下衝鋒槍,現成頓時槍林彈雨,韓大膽兒藉助大友,將昏迷的大友轉手拋給葉靈,然後冒著彈雨,接連翻滾向前。由是他動作迅捷,也不見肩頭和小腿被彈雨擦傷,但他卻並不退避,反而飛撲想嚴本真。
嚴本真正要尋找掩體拔槍還擊,褲襠上一緊,被一件硬物頂住,同時脖頸處一涼,卻是被韓大膽兒紅白雙櫻短刀,同時頂住了項頸和下陰。兩處要害被人拿住,登時不敢再動。
只聽韓大膽兒喝道:
“全都住手!不然我現在就要他的命!”
嚴本真見韓大膽兒肩頭衣裳和腿上褲筒都被彈雨劃破,兩處子彈擦過,傷口雖不深,也已經皮開肉綻鮮血殷然,額角更被子彈激起的碎石打中,破了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