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在淵,退,則隱介藏形;出,則吞雲吐霧。
吳廣這條潛龍隱忍了太久太久,三年的時間讓他承受了許許多多的痛苦,他要把小宇宙爆發,但找不到仇人下手。
現在仇人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卻變成了最弱小的那個人,強壯計程車兵圍了過來,而嫦儀就在遠處看著,看著自己的笑話,看他如何奮起反抗,最後卻被亂刀斬殺。
掙扎吧,哀求吧,然後死吧!
吳廣就這樣在大雨中站著,冰冷的雨水擊打在他散亂的頭髮之上,順延著他的肩膀滴落在地上,順便帶走了他傷口上的一絲血液。散亂的頭髮將他的面部遮擋了許多。
但是在閃電雷鳴的閃光下,還是有士兵認出了他,自己以前的軍官,三年前的三軍總教頭吳廣,當然身披鐵甲的將軍也不例外。
漸漸的認出他的人越來越多,士兵的腳步緩慢了,有的就乾脆停止在了哪裡,聽著雷電轟鳴,震爍群山萬壑,緊握著鋒利兵刃,不知是該前進還是倒退,亦或者是站在原地不動。
但是還是有一部分士兵在向吳廣靠近,那些都是三年之內才加入到這裡計程車兵,根本不認識吳廣。更不知道眼前這個邋里邋遢的男人曾經對這裡做過什麼。
一隻鋒利的長矛反射著雷電的寒光,劃破冰冷的雨水,第一個刺向吳廣。吳廣的力氣很大,也足夠的靈活,當長矛剛剛接觸到他沾滿鮮血的衣服,吳廣就已經感覺到背後那兵刃的寒冷。
吳廣轉了個身,扭曲了一下身體,一手抓住那刺來的長矛,用力的將那士兵挑在空中。伴隨著這閃電雷鳴的巨響,那士兵又被吳廣狠狠的摔在地上,濺起驚濤駭浪的水花。
前進計程車兵看見了這一幕,被嚇得直接停住了腳步。但片刻之後他們便恍惚過來,互相相望了一下,又漸漸的開始向吳廣前進。
廝殺聲夾雜著閃電,兵刃相接聲夾雜著雷鳴,鎧甲互相碰撞破擦,吳廣的冰刃從天而降,劈在他們的盔甲之上,在冰冷的大雨中摩擦出了火花。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站在那裡的嫦儀。
一排排計程車兵倒在了他的腳下,但又有一排排計程車兵擋在他的面前,吳廣踏著屍體,踏著鮮血。他想要前行,但沒往前挪動一步,都要付出鮮血的代價。
而嫦儀卻在遠處看著,一動不動的欣賞吳廣在雨水中廝殺,仇恨和鮮血相交的模樣。整理了一下衣物,高傲的眼神藐視著吳廣卑微的樣子。
這裡已經血流成河,鮮紅的血液渲染了周圍的一切,吳廣的周圍堆滿了屍體,但最終還是寡不敵眾。在眾人的鋒刃之下,他倒在了血流成河的地上。當敵人的血腥味在他鼻尖迴盪,地上的泥巴濺在他的臉上,吳廣知道,這一次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了。
當士兵們那廝殺的喊聲響起,千萬只矛插進了吳廣的身體。忽然,狂風更加的猛烈,閃電一直在天空中鳴響閃耀,似乎在為一個英雄的落幕唱下山川輓歌。
隨著士兵再次廝殺和吶喊,吳廣被他們的長矛高舉在了空中,任由風吹雨打,冰冷的雨水流淌在他的傷口之上,但他早已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一道最閃耀的閃電從天邊落下,吳廣手中的長矛終於跌落在了地上,隨著雨水一起降落,與地面碰撞發出陣陣響聲,濺起零零星星的水花。當長矛完全歸為沉寂,也宣告著吳廣的生命走向終結。
士兵們的長矛收起,吳廣猶如一顆隕星般從天空中降落,水花濺起,他的身體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歸為了沉寂。
但在隕落的那一瞬間,他的手掌無力的指向天空,彷彿想要在這昏暗的天空中抓住些什麼。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間,拳頭緊緊的握住,嘴角漏出欣慰的笑容,心中默默的唸叨:“我,我,我去找你們了......”
嫦儀看完了熱鬧,這麼一場絕世精華的好戲,當然少不了他的臺詞收尾。他像一個勝利者,冒著雨從走廊裡走了出來,踏著水,漸漸的走進吳廣的身邊。
慢慢的蹲下,此時吳廣還有一絲氣息尚存,緊緊剩下的是那最後的不甘。嫦儀幫吳廣整理了一下那散亂的頭髮,讓他沾滿血跡的臉龐顯露出來,更讓他的眼睛能夠看清楚自己。
然後在吳廣的耳邊低沉輕語道:“你本不該死,當年我也是故意留你一條狗命,算是對你的一點慚愧,更算是對你忠誠的回報。但是你非要問個究竟,查出個究竟,知道了結果又能怎樣呢?
”不僅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現在也害了你。我也不得不殺你,因為知道的實在太多太多,別怪我,要怪就怪就怪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