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別有深意地看了風晴雪一眼,風晴雪紅著臉從速低下了頭。謝安笑道:“元初不用過謙,你的書法固然還沒有大成,但已有著大家風範,日後定然大放異彩,與王家諸兒郎考慮交流,可大有利補。”
眾人正說著話,有幾個家人回來,說是外祖父忙完政務,徑直與幾個友好出外遊憩去了,可能性幾天不回來。
軒轅破難免有些興會索然,他還等著見心目中的偶象,同時還想問王羲之關於白雲先生的事,想不到他放工了家也不回就去玩了。
王夫人問:“元歸家中還有何人,曾婚配否?”
在古代問人家沒有沒已婚,就代表了想招婿嫁女,王家的女兒才十歲,要嫁的天然是風晴雪了。兩人同床共枕好幾天,風晴雪又是含情脈脈的樣子,王夫人早看在眼裡,她也真是爽直,效力第一,一會見就提出來了,風晴雪更是羞得滿臉鮮紅。
軒轅破老誠篤實恢復家中曾經沒人,也沒有討老婆,王夫人說:“柔兒名雖使女,我卻視若己出,只是急性好動,四外亂跑,這次幸得遇上了元初才能吉慶歸來,經此波折,該當也會有所收斂了。元初年少才高,柔兒也算頗有美貌,知書達禮,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兼且你二人攜手同舟,共歷患難,可謂有緣千里一線牽也,我有意將柔兒收為義女,許配予你,不知元初意下何以?”
當王羲之家乾女婿,確實也不算汙辱了軒轅破,但軒轅破心中卻有些混亂,他要是要回去,怎能在古代留下愛人?不過白雲先生呈現的未來中,唯有回去的路最難,他真的還要僵持回去嗎?
軒轅破對風晴雪他也是很自大的,但他總覺得心裡有哪根弦不對勁,不是不樂意,而是覺得微有缺憾感。
“靈柔姑娘才貌雙全,聰慧靈秀,我哪會不樂意,只是我乃山野粗人,不知禮節,上無片瓦遮身,下無彈丸之地,只怕未來讓她受苦厖
謝安笑道:“這個無妨,我與元歸以石投水,謝家也還算薄有資產,便由謝家來作為男方主辦婚姻,屋舍、酒禮、牛羊皆是現成,天天可以操辦。至於功名事業,以元初之才,若願出仕,安身立命有汗盼惱?”
難得謝安那麼激情緊密,軒轅破也不好再推卸了,回去的事天荒地老,總不能打一輩了光棍吧?既便是王家一個高階使女,出聘也不能闇昧,何況現時是王羲之兩口子的義女,天然更不能太寒酸,由謝家來照面,正是郎才女貌,給足面子。
“多謝三爺好心,若是靈柔姑娘不厭棄,軒轅破願憑謝三爺和王夫人作主。”
風晴雪頭更低了,王夫人問:“柔兒,他要你當面允諾,你同意是不一意?”
風晴雪羞得捂住臉,轉身就跑。王徽之、王獻之、秀兒幾個正嫌還不夠激烈熱烈,追上去硬把風晴雪拉了回來:“哦,太好了,要辦喜慶了!柔柔姐要出聘了!”
王夫人說:“既然你兩個都同意了,等我們家外祖父回來,撿個婚期就把喜慶辦了,也算是一段佳話。”
事實已定,軒轅破便在謝安的指點下,按禮節拜見了岳母大人,然後與眾多小舅子一一見禮。
口頭上說一下是簡單,但真的談婚論嫁是很煩勞的,古代講求六禮,什麼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等等。東晉時很多方面都在鼎革、突破,有些順序曾經簡化,軒轅破與風晴雪已經同床共枕,什麼納采、問名之類的就不用了,但送定、過定,納幣、請期之類的還是必須做的,貴族之間另有很多講求,實在是一件很煩人的事。好在謝安說了由他來辦,就全由謝安去操持了。
軒轅破既然是曾經已婚的新人,就不符合住在王家了,而該當隨謝安回去看風使舵之類,王凝之兄弟幾個迷戀,區域性想請教符法,區域性想請教書法,誰料到師叔兼乾姐夫股屁都沒坐熱就走了。
軒轅破固然也想過會與風晴雪已婚,但從沒想過會成為王羲之的女婿快婿,這件事對他來說真的太忽然了一點。實則若不是他對風晴雪持之以禮,坐懷不亂,令這些豪門名流畏懼,同時寫出一手神奇的書法,顯示出了不凡的才華,就算他救了風晴雪,王家也不會輕易把風晴雪許配給一個來頭不明,渾身透著奇怪的人,更不會以乾女兒的名份嫁給他。
謝安會把事實招攘到自己身上,也是因為這一點,他可不是恣意幫他人娶兒婦的人,估計是他的唯一一次吧。
軒轅破現時覺得,還是穿越到這時代好,若不是這個放肆而略帶謊誕的年代,以他不一凡響的言行,不要說到上層人士中混得風冷水起,只怕連在世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