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破曾經到來神石旁,他仰頭看了看,神石當中有一起裂縫,正是當年靈狐碰死之處。
當年靈狐天仙太初九元被流羿所逼,在森羅山頭怒撞“鎮天神石”而亡,通身玄功散盡,非但靈血傾瀉神石,滋潤了石下對抗了一千積年的天魔元煞,更是將神石撞出裂縫,令天魔技癢。
希夷子急取對抗符印,欲加封在神石上,卻被天魔藉助裂縫之處,以無上魔功將他擊成輕傷,流羿耗盡渾身玄功,以“鎮仙劍索”縛住神石,以求因襲誤事神石崩塌之速度。
但這並不是天下皆知的事實,玄門尚且無人知曉,魔道更應全無從察覺才是。
只是,魔教卻已盡知,因此才傾巢來攻。
軒轅破鈞座忽然雲氣頓生,凌空而起,人已飛到神石地方的裂縫之處。
“曾經記不清,到底過了多久了一千年?一永遠?我們一向對過而不見,天魔元煞,想不到你與我們,竟還有攜手相觸的這一天”
軒轅破忽然說道。
聲音循例失音詭異。
血煞老祖和羅剎女本要前進而來,見到這詭異情境,卻都不約而合停住腳步,靜觀其變。
神石內忽然傳來渾厚黯然之聲:“不錯,魔磐玄石,當年硬是你們引我走入魔道,讓我在這世間大展身手,也讓矇昧近人曉得天宇不止有神只,更有魔尊可惜,你我都被鎮入這無邊空虛之中,不生不滅,不聚不散”
血煞老祖聞言大驚失色,通身顫抖,不顧上手殘肢,霍然下跪叩頭:“不肖弟子衛靈運,叩見師尊!”
本來血煞老祖的俗名,便是衛靈運。
羅剎女一見,也追隨下拜:“徒孫虞無豔,謹代家母鳩盤氏,叩見祖師!”
但聽神石內的聲音,幽然嘆了口風:“唉,轉瞬不知好多甲子飛逝,靈運,你還在,很好,很好,鳩盤已有了女兒麼?也是很好的。”
軒轅破卻秋毫不理這些,又道:“天幸流羿那蠢小子逼死靈狐,才能將這神石撞開一起裂口,你吸食靈血,感覺也該當恢復一些了吧。”
“儘管靈狐之血,是千年一遇的滋潤上品,但這神石是那兩人金身所化,偏偏一個裂縫,有餘撇開,更何況希夷子與流羿兩個小賊道又新增了一起禁制法咒,更是難了。”
“既然如此,我便將魔功由這裂縫傳入,你以力相合,左右合圍,簡直將這石頭煉化硬是了。”
血煞老祖聞言大喜過望,他未想到軒轅破被這魔石所控,反而是助了個人去解封神石,心繫成敗之處,手已暗暗顫抖。
神石內又是一聲嗟嘆。
“在這石下千年,我靜參玄妙,《都天神煞》的秘要,我均都逐一參透。”
“這魔道之法,也能如渾似仙,另闢蹊徑。”
“可惜天下人皆只看到就中的捷徑,卻看不到,捷徑亦要險中取,良炭尤當火中求。”
“求法之餘,無非貪心淫樂血洗,反而有違魔道初衷,我出與不出,又當何以?”
軒轅破搖了搖頭。
“你若不出,世間皆道你魔教乃是邪路,下流昏暗,唯有玄門行刑才是惟一大成,豈不是遂了元始老兒的意願?”
“當年你與他在兜率宮辯法,他不喜你法有二門之說,以後你受我指導,得悟《都天神煞》,遂寫下魔道《三才秘要》,誓要廣佈凡間,與他元始老兒的玄門行刑不相左右。”
“不過偏偏一千積年,你就遺記了?”
石內聲音又說:“我當年雄心大盛,是為印證所悟,欲將之傳於世上。”
“不虞人之一類,儘管聰慧,心竅多巧,但又貪惟恐死,不肯犯險。”
“反倒不迭異類,一心修為,不做夢想貪念。”
“因此他們初時,大多珍視玄門的長生之法,以此為根底,卻又覬覦魔道捷徑,終極兩不相符,煉成魔不魔,道不道,看起來殊為乏味,與我初衷大違,我亦有些心冷。”
血煞老祖聽聞,急道:“師尊不行自暴自棄,天下魔道聚首在此,就等著師尊出困,領袖群倫!”
羅剎女聞言,儘管還在跪伏在地,卻不自禁微微一聲冷笑。
石內聲音忽然微淺笑道:“靈運,你終究想法太過純粹,認為他們真是為了我而來麼?”
“人造三才之一,七竅精巧,聰慧無雙,被譽為萬物靈長,但聰慧終究反被聰慧誤。”
“他們反不如異類專注力爭上流,是以最易成道的,反而落於最初。”
“但異類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