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固定著異肢。三個人都已是強弩之末,每根血管與神經都在繃緊,隨時就會噼啪斷開,散落一地。
顧俊閉了一閉眼睛,心神迅速進入著那種狀態,再睜開。
這時候,他就像與這把解剖刀合為一體,刀是手的延續,刀鋒是他的意志。
他手臂的肱二頭股、肱三頭股猛然發力,小臂、手腕、手掌、手指、刀身、刀鋒,這股力量連為一線,貫透而落,霍地橫行揮向術區裡的肱骨,咔嘎!正中目標。
有一股阻力抵著,但他一咬牙,手上力氣更大,刀鋒頓時有了一種穿透感,破開了骨面——
李良彬和王勇簡直看呆了眼,情況與預想的非常不同。
他們的理智一直是對於這把小刀能不能鋸骨有所保留的,如果能,那應該會有舊印般的絢爛效果。
但事實是沒有火花,也沒什麼異光,就像是砍瓜切菜,進去了,又出來了。
一下子,異肢與傷者分離開來,曹亦聰混雜著解脫的大喊出聲,而李良彬兩人用盡最後一份力氣,把異肢扔到了旁邊去,並且避開飛濺的黑液。
只是隨即,顧俊雙目微凝,李良彬和王勇也都發驚,只有曹亦聰自己渾然不覺。
也許,這根肱骨能被解剖刀切斷,一是因為刀鋒夠鋒利,二是因為骨頭本身……
裡面的骨質組織像被抽空了,被抽向異肢病變那端,被腐噬,被吸食。
空腔,骨頭殘端裡面是空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