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珏默默地低下了頭，正要拿筆繼續抄作業，蘇白卻忽然站了起來，道：“走，出去逛逛。”
“去哪？”蕭珏抬頭不懂大晚上有什麼好逛的，街上又冷又黑，附近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
“去偶遇啊。”蘇白披了件外套走出門，根本就不管蕭珏到底跟沒跟上。
在美食街逛了十分鐘，蘇白就找到了顧漓她們，於是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坐到顧漓身邊，眉眼帶笑：“好巧啊，又遇到你們了。”
顧漓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手裡的筷子差點拿不穩。為什麼她總是能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偶遇蘇白？難道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服務員，加副碗筷！”林琳嫻熟地舉起手喊了一聲，然後一臉期待：“你下週星期六有空嗎？來cos社幫忙唄，正好還差個人。”
“沒興趣。”蘇白從服務員手中接過筷子，無視她一臉的花痴激動，默默夾起一塊烤肉，往門口看了一眼。
蕭珏貌似沒跟過來。
蘇白嘖嘖兩聲，還以為蕭珏是扶得上牆的爛泥，結果也沒比暮清好到哪去。
“還有兩天就要考試了，你們有沒有信心不掛科？”柳清清一邊吃東西，一邊尋找話題。
“我來這學校就是為了混時間的，讀完了直接回家繼承家產就是。”林琳聳聳肩，一臉輕鬆：“考多少分都無所謂，只要能混到畢業證就完事。”
“……我還是爭取不掛科吧。”顧漓扶了扶額頭，同樣是人，為什麼差距會這麼大。
“我要考前二十。”蘇白輕飄飄地開口，彷彿所說的事情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此話一出，林琳抱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別鬧了你，你五年前說出這種話，我還是信的。”
笑著笑著，忽然感覺到某處的視線正對著她。林琳條件反射地看過去，然後驚呆了。
那兒坐著一個人，面前豎著一張報紙，報紙上破了兩個洞，正好露出一對瞳孔。
林琳有片刻的呆滯，許久之後，才不確定地問道：“蕭珏？”
終於還是藏不住了，蕭珏一臉尷尬地站了起來，演技拙劣：“哇，這麼巧啊，你們也在這兒吃烤肉。”
蘇白聽到他的話，差點笑場，不過還是憋住了，只是眉頭微微挑起，嘴角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林琳又不是傻白甜，看著他面前的桌子上什麼都沒有，知道他肯定不是來吃東西的。
既然不是來吃東西的，那自然就只有一個解釋——
他跟蹤她。
嘆了口氣，林琳朝他招了招手，道：“過來吃吧，這兒還有位置。”
蕭珏連忙擺手：“不了，我吃飽了，我去外面等你們，等下一起回學校吧。”
說罷，他站到店外邊，靠在玻璃牆上，低著頭，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煩躁地咬著唇。
忘記了，為了讓身上沒有一絲絲煙味，他已經戒掉好久了。
夜晚的風很冷，實在是不適合他這種天生怕冷的人，他縮了縮脖子，有幾個學生從店裡走出來，一眼認出了蕭珏：“蕭……蕭哥？”
蕭珏眯了眯眼，打量來人。
“臥槽，你不是去國外讀書了？”那人驚詫地問道，下意識地從包裡拿出煙，遞給蕭珏一根。
“戒了。”蕭珏推開他的手，回過頭，看著正和柳清清交談甚歡的林琳，而後迅速收回目光，抬頭望著滿天零碎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