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完費，林琳收回自己的銀行卡，拉著顧漓往樓上走：“我們去問問清清姐姐要不要做骨髓移植，要的話我回家問媽媽要錢。”
“看不出來你這麼有愛心，”顧漓調笑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我還以為你良心早就被狗吃掉了。”
“這不是良心不良心的問題啊，”林琳一臉認真：“如果我每個月少用一點零花錢可以救別人一命的話，為什麼不幫呢？”
“好啦，我們家林琳小仙女心地最善良了。”顧漓換上崇拜的表情，和她一起走進了病房。
簡單說了骨髓移植的事情以後，柳清清低著頭道：“溫漾她親戚可以移植，但是手術費……”
“沒關係，我馬上回家拿錢。”林琳朝她笑了笑，而後看向病床上瘦得只剩骨頭的女孩，絲毫沒有露出憐憫亦或者是異樣的神情，“小姐姐叫溫漾嗎？名字好好聽啊。”
“謝謝……”溫漾笑著點頭。
即使已經看不出她原本的容貌，但那個笑容，溫柔得好似微風輕拂，如同她的名字一般。
“那你們等我。”林琳揮了揮手，推門離開了病房。
顧漓摸了摸乾癟的肚子，今早沒吃飯，有些餓了。她清咳一聲，問道：“我去買早飯，清清要吃點什麼，我給你帶回來。”
“兩個包子就好了。”柳清清回頭朝她說話，而後目光就一直在溫漾身上，再也沒離開過。
顧漓出了醫院，街道兩旁都是公路，還有個公交車站臺。
顧漓走過去看地圖，四下都沒有賣吃食的，只有坐1路車去小吃街才行。
剛好有車過來，顧漓付錢上車，背後卻傳來熟悉的聲音：“嗨，美女。”
顧漓眯著眼睛回頭，看見一個包得像是粽子的人，穿著A大校服。他旁邊還有幾個穿著大專校服的人，長得尖嘴猴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漓回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
“你別這麼冷淡啊，我們還認識呢。我是沈奎，蘇白的室友。”沈奎輕笑，他的目光從顧漓的頭到腳掃過一遍，然後露出遺憾的神情——
天氣冷了，顧漓穿著厚厚的長棉衣，除了能看出一雙腿很細，其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顧漓本來是不想搭理他的，但那幾個跟沈奎一起的大專學生在後面嘻嘻哈哈，格外的煩人。她忍了半天，總算是忍不住回頭，扯起嘴角：“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被暮清暴打的那個人嘛。”
“……”沈奎怔住，其他人則是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後面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小吃街的站臺已經到了，但顧漓剛走到車門邊，那幾個大專學生就站了起來。
很明顯，她要是現在下車，恐怕會很不安全。
顧漓只好硬著頭皮回到座位上坐好，那幾個學生也跟著坐了下來。
公交車繼續行駛，顧漓回頭，目光從那幾個人身上掃過。
長得瘦瘦弱弱像猴子似的，這種人，顧漓能打十個。
就是不知道他們身上有沒有刀之類的危險物品。
其中一個人看見顧漓在看他，得意地咧開嘴角，露出滿口因為抽菸被燻黃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