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嶼嘴角猛地一抽,這聲音如此好聽,卻盡是粗鄙之語。
他抬頭看向發聲源,蘇白斜著眼睛一臉的冷漠,周身的氣壓都比別的地方低了幾個度,宛如一朵高不可攀的雪嶺之花。
被他那樣的目光注視著,齊嶼只感覺五臟六腑像是浸入了冰水裡,遍體生寒。
他也不知道怎麼招惹到了這位大校草,但是小命要緊,齊嶼朝顧漓招了招手:“下次再加你吧,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事要做!”
說罷,他腳底抹油,飛快地往學校裡跑。
等他走了,蘇白才收起那副要殺人放火的表情,傲嬌地發出一個音節:“哼。”
他這樣子特別像一隻護食的大貓,顧漓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跟齊嶼計較什麼啊,我和他又不是很熟。”
“不熟可以變熟啊,萬一你哪天吃夠了山珍海味,忽然想吃點清粥小菜呢。”蘇白低了低頭,“吶,給我順毛。”
他這是把自己形容成山珍海味,把齊嶼形容成清粥小菜了啊……
不過這好像是事實,齊嶼的容貌相比蘇白,是有些寡淡了。
顧漓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行了吧?”
“嗯。”蘇白點點頭,拉著她上車,來到城心公園。
已經六七點了,天空眼看著就要暗下來,四周的路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公園裡人不多,基本都是吃完飯出來散步的。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爸為什麼一點都不反對,並且一副生怕我反悔的樣子?”顧漓抬頭看他,只覺得路燈這昏暗的光芒下,蘇白依舊好看得天怒人怨。
女媧在創造人的時候,一定把蘇白捧在手心捏了又捏,看了又看。
而她麼……
可能就是女媧隨手甩出來的泥點子。
“告訴你也可以,但你不要笑。”蘇白的聲音忽然嚴肅起來:“你知道我跟林琳訂過娃娃親吧。你猜一猜,後面是怎麼取消的?”
“因為她喜歡暮清啊。”顧漓很奇怪他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你還真是傻。”蘇白輕笑著揉揉她的頭:“娃娃親哪有那麼容易取消,更何況當年林琳他媽更喜歡我。”
當年的他,成績好長得乖又嘴甜,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林琳媽媽恨不得把他拐回自己家。
顧漓皺起眉,露出疑惑的表情。
月色微涼,蘇白彎了彎腰,靠在顧漓耳邊輕聲說道:“那個時候我去找了蕭珏,讓他把他爸的院長印章偷出來。然後和暮清弄了一份不舉證明書,給我爸和林琳媽媽看。”
“……”顧漓嘴角抽搐了兩下,一百匹羊駝從心中飛馳而過,:“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所以我跟任何人在一起我爸都會同意,還生怕別人不要我。”蘇白聳聳肩膀,當初這樣做純粹是為了取消婚約,沒想到給如今創造了這麼大的便利。
顧漓捂臉,實在沒法想象當年蘇白他爸看見那份偽造證明時候的表情。
也幸好蘇白不是真的不舉,不然她這輩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