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又是咋的了啊?”
梁父梁母和梁家幾個兄弟媳婦兒都跑出來了,看見躺在擔架上嚎哭的梁大山,全傻眼。
梁母瞪向王氏,面露不滿,“不是叫你看好他媽,怎麼又出去惹事?”
王氏委屈,“娘,兒媳冤枉啊,一早上他還在家躺著呢,我這後來不是幫阿紫一起做針線活嗎?”
“做針線活怎麼了?你就不知道回去看幾眼?真真愚蠢死了!”
“我……”
王氏還想爭執幾句,結果看見陳氏在衝自己打眼色。
這個陳氏是梁家裡最會經營的,和誰關係都打得很好,因為她最會察言觀色,偶爾還會提醒提醒人。
王氏心裡一萬個不滿,但還是閉上了嘴。
“嘿,我說梁老頭兒啊,你們梁家自個兒的事呢,回頭你們自己解決,現在還是趕緊將我們惠安坊的事兒解決了,嗯?”
來的人依舊是馬管事。
上次在廊水河邊被梁宸教訓了一頓,但並沒有要收斂的意思,反而因為上次被人偷襲而出醜,整個人性格開始扭曲,變得更加暴戾。
他說著話,一腳踩在梁大山胸口,頓時下面傳來淒厲的呼喊:“啊,爹……娘,救命,啊——”
“住手,快住手!”
到底是自己的長子,哪怕再渾,那也是心頭肉,梁老實趕緊攔住他。
“嘿,住手?好說!”
馬管事腳沒有要挪開的意思,身體往前傾,一隻手托起下巴,嘴角傾斜上勾地說:“想要放過他,好說啊!拿銀子來?二十兩,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二十兩?”王氏直接尖聲叫起來,“你這是搶劫啊,咱家哪有那麼多錢?惡霸,你這個惡霸啊!”
“呸,臭婆娘,你自己看清楚,白紙黑字!你家男人問咱賭坊借了五兩銀子,輸掉了本錢後,又欠下十五兩,整整二十兩,他可是自己簽字畫押了的!”
一張拮据甩在王氏臉上。
王氏拿下來一看,頓時兩眼一番,暈厥過去。
“二……二十兩……”
梁老實顫抖的接過結局,上面寫的的確是兒子的筆跡,這事兒沒錯了。
梁老實將字據收下,緩緩道:“我們梁家,真的拿不出這些錢……”
“騙誰呢啊?看看你們身上穿的,嶄新的棉布,喲呵,這是啥?蜀錦啊,奶奶的,老子活了這麼多年,都沒穿過蜀錦的衣服,你還敢跟老子說沒錢?你丫的再敢說沒錢,信不信我這就踩爆他那玩意兒,讓他當個太監!”
說完就要抬腳踩向梁大山兩腿之間,就在這時,咻的一聲,一個袋子飛了過來,直接打偏了他的腳。
“哎喲,孃的,誰打老子?”
馬管事捂著自己的腳,痛得直哆嗦。
“二十兩,拿錢滾!”
冷漠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響起,讓人判斷不出從哪兒傳來的。
馬管事卻直接炸了,怒罵道:“奶奶的,哪個不長眼的小雜毛,敢這麼和老子說話?滾出來讓老子修理你!”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拿錢走人,也天經地義,錢已給你,怎麼,還不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