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和麵的手哆嗦了下,內心瞬間飛馳萬千草泥馬。
見鬼的,之前見我們孤兒寡母覺得浪費口糧,巴巴地想著趕我們走,現在看老孃會賺錢,會燒飯做菜,就想留下我們?
好處全讓你佔,虧我一個人吃,尼瑪,這還有木有天理了?
雲朵呵呵乾笑兩聲,表示我要是留在你家,那就是個棒槌!
“二嫂,和麵吧!”
雲朵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催著她幹活。
陳氏心裡不高興,但也知道不好催得太急。只能含糊地應著。
早飯過後,張旻來找她,昨日離開前說好的,今日繼續去擺攤。
“張大哥,對不起,耽擱你了。”
雲朵挺不好意思的,自己賺了點小錢,結果害的張旻將打獵的生計都丟了。
張旻憨厚地笑笑,“沒啥,四娘你別介,這天熱乎,山上的野獸也變得兇猛煩躁,不好整吶,擺個攤安生!”
雲朵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就張旻那身手,哪裡會怕那些野獸?
但現在可不是矯情的時候,雲朵急需銀子離開梁家開店,所以只能欠這個人情了。
“喲,這野男人都專程到家門口了啊!”
王氏捧著一盆洗臉水出來,罵罵咧咧地將水潑了過來,很不客氣。
水潑在地上,濺起大量水花,有一小部分濺溼了雲朵新買的鞋子。
那是一雙布鞋,上面繡了一朵素雅的荷花,還有一隻小小的鴛鴦,很是精巧。
這鞋子花了雲朵五十個銅錢,可心疼著呢。
看見新鞋子上濺染了水,雲朵瞬間冷臉,啪的將竹籮筐扔下,叉腰怒聲道,
“大嫂整日說我勾搭野男人,可我至少將孩子們照顧得好好的,也從未讓家裡人費心過,倒是大嫂您,自己的男人沒看好,整日跑外面遛彎,淨給家裡添麻煩!”
少女的聲音總是那麼尖銳,又偏偏在田埂邊,來回可有不少村民,雲朵的話頓時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昨日惠安坊的人舉著棍棒殺進村,大傢伙都是瞧見的,這會兒雲朵重提此事,村民們看王氏的眼神充滿了別樣的情緒。
女人啊,相夫教子才是正經活,你把你男人搗鼓成這樣,有失婦德哦?
還有那一句“遛彎兒”……
王氏的臉頓時青了,恨不得撕碎了這小蹄子的嘴!
可是一看見周圍漸漸聚攏過來的村們,她只能將這口惡氣忍下。
她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兒子考慮,畢竟冬青今年十五了,該說媳婦兒了。
可那老婆本……卻快被死鬼丈夫敗光了!
一想到這兒,王氏心裡便生出悲慼的感覺,哪裡還有心思去找雲朵的茬兒?
她惡狠狠瞪了眼那些對她指指點點的村民,呵罵著:“看啥看?沒看過美人啊?哼!”
她將木盆朝其中一個笑得最猥瑣的婦人揮了揮,轉身進屋去了。
王氏跑了,村民的注意力就放到雲朵身上,那個先前被王氏揮舞木盆的婦人咯咯咯笑道,“這梁家真可憐吶,娶的兒媳一個比一個不叫人省心,一個把自家男人看壞了,一個丈夫屍骨都沒見著就跑外面勾搭野男人,還生下兩個野……”
“啪!”
那個“種”字還沒說出來,就被一記巴掌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