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爹孃手中的鞭子,何時落下過?
他小時候雖然受過捱打,至少也都挺過來了。在卿鈺樓訓練的這些日子,他也沒少受左白軾的拷打。可這些他都忍過來了,主要是在砂眩教,他的顏面絕對不可以丟。
士可殺,不可辱!
舒長墨本就身患疾病,再這麼一打,身子的狀態愈發的不好,他努力壓制體內真氣活動,一口氣沒憋住,吐出一口黑血,然後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他們一看,都慌亂了,連忙喊來大夫。大夫喂他服下一副丹藥過後,又助他往體內吸收了什麼東西。睜開眼之後,舒長墨整個人都神氣很多,他不再感覺自己身上有什麼不適的了。“可以動了?趕緊去幹活!”守衛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出了牢房。他被這麼一推,不大適應,腳軟了軟,險些跌在地上,臉著地。“本公子有些餓。”
“果然卿鈺門對外宣稱舒公子之死是假的。”
“你若是敢說出去,我便命人攻領中原砂眩教。”他刻意強調“中原”二字。
是的,誰都知道砂眩教本體是在中原的。
舒長墨並非沒有本事,無論用什麼手段,砂眩教隕滅,是遲早的。他們有點後悔,為什麼要治好他。
“你可不要忘恩負義!我們可是救了你一命。”舒長墨大笑兩聲,接著,下屬端上來一些吃的,他沒有顧忌,迅速用完,跟著守衛去了。
那個女人,那個獨臂獨腿的女人從那隻癟下去的袖中掏出一隻口哨,吹了兩下,黑暗中出現一個人影。
凌士。
那個人形傀儡。
多久沒有出現了,整個人形傀儡據說在執行一項任務時,掉下崖壁。後來,曦月的傀儡整夜整夜在教會里哭慟,聲音悽慘無比。本想將這具傀儡也一起毀了,卻未想過。
洛清舟已經長大了。
於是,曦月的傀儡到了她的手上。凌士在後來,被找到了。
舒長墨被分派去一個訓練場。“你就在這裡等著,待會有法師來教你如何用法。”
他說完後,舒長墨回神才發現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不一會兒,法師來了。“什麼名字。”
“長墨。”
“行。那我們開始。”
舒長墨在下一刻穩定了情緒。等等,自己怎麼會....
法師的課上的緊,一不留神就會錯過一個細節,他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地要去集中注意。
遭了,定是中了砂眩教的魔。自己的原名,叫什麼來著.....
他什麼都記不起來了。身體裡有一個狂熱的聲音在怒吼:“振作一點!逃出去!你不能留在這裡。”
這個聲音不斷提醒著他,這具身體不是他自己的,這裡的靈魂已經被封印住了。他頭疼,不得不停下來。
盤腿在地上調了調自己的身息,努力把那個聲音壓制下來了。他竟也沒有多想,什麼東西都記不起來了。
在暗處,一個傀儡靜靜觀察著,監視著,它看到了一切。這個訓練室畫壁斑駁,刻畫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