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忙忙走開了。
凌卿鈺盯著那個人走遠,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似乎很怕自己的眼睛。
她剛剛是怎麼掉下來的,掉下來之後,為什麼沒有死掉。凌卿鈺感到奇怪。明明毫髮無損,但是卻有一種罪惡感不可言說……她悄悄抬起蘇天繁的腦袋,放到自己的腿上。蘇天繁的面具依舊沒有損壞,不知道是什麼使這個面具一直緊緊貼合與臉,莫非是和臉長在了一起?
凌卿鈺伸出手去撫摸他的面具,面孔冰冷無神。
路邊走過的人都遠遠地避著她,像是在害怕什麼。
不得不說,凌卿鈺有的時候,還真的非常被人隔應。她一旦本性露出,便會變得人鬼不分。
蘇天繁躺在她的腿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直在昏睡,像是被什麼奇怪力量催眠了似的。
凌卿鈺的雙手放在他的雙頰上,冰冷的瓷面讓她心魄一顫。隨後,一團綠色的光亮在她手心裡出現。
這是術法界最普遍的療愈方法,是人與人用內力將一個人體內的力量源源不斷從太陽穴部位傳入大腦,感化受到傷害的地方,然後淨化、治癒……
凌卿鈺懂得這種方法,她雙手貼在他的面具上,不一會兒就拿開了。
蘇天繁的胸口不斷起伏著,手指輕輕動了動。
他恢復到了本來的狀態,現在,只能等到他慢慢醒來,在想辦法怎麼上去了。
她想起剛才自己距離地面一尺左右突然懸空,便覺得有什麼力量在她體內萌發。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到底是什麼。
她想著想著拿出了袖中的笛子,吹起小曲兒。
路過的人越來越少,偶爾經過一兩個馬車伕架著馬奔過,揚起塵土。
在中原,什麼都是稀奇的。
據說笛聲能淨化別人的內心,能讓一個人心態平和下來。凌卿鈺這樣想著,沒有停下。蘇天繁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整個人身上所有正在流血不斷的傷口突然奇妙地癒合了。
凌卿鈺停了下來。
靜靜地看著他。
她沒有要吹下去的意思。現在的蘇天繁一定很痛苦。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愛好,凌卿鈺喜歡看著別人,在自己的眼睛低下痛苦。
她想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在一瞬之後,突然料到,自己眼下的人是天魔教教主蘇天繁。
她想要他快點醒過來,沒想到,他真的坐了起來。
蘇天繁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嘶——快幫本君看看是不是衣服裂開了。有點疼啊……現在我們是在哪?誒,你沒事吧凌大人。”
蘇天繁坐起身,然後站了起來,伸出手也一道扶起凌卿鈺。
凌卿鈺站起來,腿腳已經麻了,她活動了兩下子,幫蘇天繁看了看身後。
果然。
剛剛她掛在了樹上,衣服不被樹枝劃破,就怪了。“你沒事吧?我沒死?”
“我沒有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沒有死,你也是。”凌卿鈺僥倖地笑道。
“就這樣上去,是肯定不可能的了。”蘇天繁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