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七十九章 送粥(1 / 2)

海礁手裡有喬復的履歷,上頭有他父祖三代的姓名。雖然他祖父那樁案子,資料上有些語焉不詳,但只要對上姓名,很多事還是能查出來的。

海西崖與謝文載都確定了,喬復的祖父喬季然,很有可能是喬氏叔父喬仲然的兄弟,從名字上看就很明顯了。

喬氏的生父名為喬伯然,乃是兄弟兩人中的長兄。但他們還有血緣親近的堂兄弟,順著“伯仲叔季”往下起名是很正常的。

海西崖與喬仲然關係很好,曾經聽他提起過家裡的事。他因為吳文安公得力下屬的身份被孫閣老盯上,被陷害流放西北,前程盡喪。但他家中還有兄弟子侄,另有一個做官的堂兄弟同樣被盯上了,很可能官職不保。不過他們老家還有祭田,還能養活得了家人。因此喬仲然與家人劃清界限,讓他們帶著侄女回老家度日。至於那位做官的堂兄弟是否能逃過一劫,就不是他能預料的了。

他被流放西北,途經長安時病倒,多虧了新認識的友人照應,也因此結識了海西崖、謝文載等人。而後侄女喬氏趕來侍疾,令他十分感動。當時喬氏是瞞著家中其他長輩,私下僱了商隊的人送她上路的。因為這事兒,喬氏辦妥了喬仲然的喪事後,還曾經託海西崖送信回鄉,向家人告知自己的去向,以及叔父的死訊。不過她沒有收到迴音,心裡猜想家人肯定惱了自己,不會再與她聯絡了。

但現在有了喬復的身世訊息,海西崖不由得懷疑,當時喬家人很可能已經自身難保了,根本沒來得及回鄉,因此也沒收到喬氏的信。雙方從此斷了聯絡。

吳門故生以謝文載為始,在接下來二十多年裡陸陸續續有人被流放邊疆。直到吳家毀於大火,最後一批為吳文安公鳴不平的官員被流放出京為止,前後有差不多百八十人。他們當中有吳文安公的親友、故舊、門生或下屬,由於時間差,相互間很可能根本不相識,關係疏遠,是因為同樣被流放到了西北,遇上了相同的恩人周家和海家,又有謝文載從中奔走聯絡,有了共患難的經歷,關係才漸漸緊密起來的。

喬氏嫁進海家後,曾經透過後來流放到西北的吳門故生,探聽到一些喬家的訊息,知道喬季然在喬仲然出事後,沒能撐幾年也倒了黴,雖然同樣流放西北,卻在路上就因病身亡,根本沒能抵達長安。他的兒子媳婦被貶為官奴,有親家相護,生活雖艱難些,但還能維持下去。可隨著親家去世,兒子媳婦相繼身亡,他們的孩子也就沒了訊息。

喬復後來成了密探,外人自然不可能再輕易打探到他的下落。

等到喬氏在肅州隨夫而去,邊城與京城相距遙遠,海家人忙於收拾悲傷的心情,為了躲避孫家人迫害、保護一眾吳門故生,選擇棄官遷至瓜州,自然就顧不上打聽喬家的後續了。

海西崖與謝文載、陸栢年今日才知道喬氏孃家親眷的下落,都不由得唏噓不已。

喬復作為喬氏唯一還存活於世的孃家親人,雖然在錦衣衛裡吃了不少苦頭,但如今陰差陽錯成了海礁的部下,日後前程有望,也是意外之喜。

馬氏得知此事後,立刻就不由得紅了眼圈:“這可真真是再想不到的事!寶珠看上的後生竟然會是喬家人!早知如此,額們早就該聯絡上那孩子了,也不知道這些年他吃了多少苦頭。若不是跟寶珠有了這層緣份,額們壓根本就不知道,喬家還有人在!”

她對丈夫海西崖道:“額不管你們心裡咋想,既然寶珠看中了喬復,那這門親事額是一定要成全他們的。定誠媳婦去得早,可她生前待額們夫妻一向很孝順,又留下了兩個孩子,對海家有大功,額不能看著她唯一的孃家人受盡委屈。”

海西崖又怎會反對她的想法呢:“喬復身家清白,又是親上加親的好事,我豈有反對之理?從前我們不知道就罷了,如今既然知道了這孩子的身世,索性明兒就請他到家裡來說話。喬親家臨終前還掛念著家人,我們卻一直沒能替他打聽清楚,原是我們失職。等喬復來家,我們也好仔細問清楚親家家人的後事。”

馬氏嘆道:“後頭被流放過來的人,都道喬親家的妻兒後來沒了,也不知道葬在何處。額們找喬復打聽清楚也好,就怕他自個兒也說不清……他那外祖咋就沒了咧?倘若他外祖還在,他怎麼也不至於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幸好如今寶順找到他了,日後有寶順在錦衣衛照看,他們表兄弟必定會越過越好的!”

接著馬氏又想到,雖然兒子和兒媳的骨灰,他們回中原時都帶上了,如今還沒來得及送回老家安葬,可親家喬仲然的遺骨卻埋在了長安。他們與喬復認親之後,後者想要祭拜一下長輩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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