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射穿了寧折彎的上牙膛,將其後腦的一塊骨骼也一齊帶走,留下一個模糊的血洞。
彈幕先是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就炸了鍋。
這次是真的炸鍋,連螢幕裡的寧折彎屍身都看不清楚。
有人覺得這是特效,有人覺得這是個惡作劇,有人認為裁決者是一個瘋子。
他們不認為寧折彎的死亡和他們有關,或者說他們已經在這影片裡見慣了死亡,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自殺,更多的是覺得驚訝而不是害怕。
歸根到底,他們不覺的這事情和他們有關,這只是他們無聊生活的一個消遣罷了。
溫文的眼睛眯了起來,原本他還以為,裁決者是想當一個高高在上的判官,可現在看來那個猜測錯的太離譜了。
首先他可以確認,裁決者或者說寧折彎的死亡,絕對不是一場惡作劇,也不是什麼電腦特效。
他房間中的那個巨大符文,要想啟動需要消耗大量的超能之力。
如果沒有超能之力,那麼想要啟動就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用人的靈魂和血肉作為能量……也就是,血祭!
但寧折彎如果僅僅只是為了開啟這個符文,只需要自殺就可以了,沒必要導演這麼多起‘裁決’事件。
最開始這影片足有數十萬人觀看,熱度可以媲美溫文製造的引導者熱舞,而現在只剩下了不到一萬人。
這恐怕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進行的一場特殊儀式!
之前裁決者說過,他恭喜那一千多個觀眾沒有草菅人命。
那麼那些投了死亡票的,在他眼中看來就是草菅人命的人。
這些草菅人命的人,會發生什麼呢?
看著螢幕上快速閃過的彈幕,溫文嘴角露出一絲譏諷,這些人都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裁決者的所有影片,全都是由寧折彎一個人完成的。
現在寧折彎已經死了,那麼這最後一個影片,又是誰剪輯並上傳的呢?
血液從寧折彎頭頂的血窟窿流淌了下來,流到了地上那紅褐色的巨大圖案之上,讓那圖案閃過一絲微紅的靈光,不過這一幕只有溫文看得到。
之後寧折彎的軀體詭異的動了起來,左手、右手、雙腿、軀幹,一個接著一個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隨後寧折彎站了起來。
已經失去光澤的眼睛,流出一行血淚,嘴角露出一絲獰笑,破碎的組織混著鮮血流淌了下來。
“大家好,我們又見面了,我是裁決者,我是……寧折彎!”
彈幕上有少數人稍微放鬆了一些,有人則憤怒了起來,汙言穢語佔據了大半螢幕。
寧折彎站了起來,也就是說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們憤怒的辱罵著寧折彎,因為剛才那一幕將他們嚇到了。
但溫文知道,現在的寧折彎,已經不是人類了。
寧折彎歪著頭問:“我想問問你們,在看到我飲彈自盡之後,你們是什麼心情?”
“愧疚,放鬆、驚訝……還是恐懼?”
“好吧,事到如今,你們的想法已經無所謂了,因為我的確已經死了。”
寧折彎轉過頭,讓觀眾們盡情的欣賞那個血洞,他甚至還將手伸進去攪和攪和。
簡單的展示之後,觀眾們已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恐懼湧上心頭。
有些人想要關掉這網頁,卻發現這網頁已經無法關停,就算關強行關機或者拔掉電源,螢幕上也依舊顯現著寧折彎那有些恐怖的面孔。
溫文揉了揉太陽穴,現在這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
之前只是一個私下裡處決人渣的義警,而現在……現在溫文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至少給分散在各地,身份不明的觀眾洗掉記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寧折彎狂笑起來,笑的時候能看見他口腔裡的血洞,有些讓人害怕。
“你們後悔嗎,害怕嗎?”
“可惜已經晚了,你們已經不負責任的讓一個人揹負了和他無關的罪孽,並且導致了這個人的死亡。”
“所以我也要讓你們體驗一下我之前的感受!”
“我昨天給你們講解的那個案子,孤兒院是真的,受害者是真的,我的身份也是真的……但兇手不是我!”
“我的確出自那孤兒院,但我並沒有就此進行報復,進行報復的是我一個有些激進的朋友,如果沒有我在其中周旋,死的人說不定還要多出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