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
一個頭面都裹著綠巾的大漢,對地上吐了口唾沫。
然後又看了看身邊,不止是戴綠巾的人物,還有許多帶紅巾的,黃巾的,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看上去是雜亂無章,可實際上只要仔細分辨一二就能看得出來。
這裡的人都在手臂上綁著一條黑色的絲巾,似乎都統一在某個勢力之下。
“在這裡待了大半天了,那些肥羊什麼時候才能來?”
小頭目一般的大漢扭了扭脖頸,渾身的筋骨發出脆響,周身的皮肉一動,伸縮好似有氣體在裡面鼓脹一般。
赫然是已經開始練皮的武士好手。
而這樣在軍中都不多的人物,在此地竟然還不在少數,細數下來約莫得有一百多號人,而他們的手下又各自有著數十人的精悍大漢,實力都不在練肉的武生之下,都是以一當五的好手。
以他們身上的煞氣,絕不是一般看家護院的傢伙,滿身的傷疤還有那對別人的稱呼,都顯出了他們的身份。
綠林悍匪!
“著什麼急?既然那幾家使出了綠林盟主的追殺令,那就是真正的大肥羊,哪怕是不是肥羊,也自然會有人補給你錢銀,多等一會算個什麼事?”
一個已經瞎了一隻眼睛的人在那綠巾大漢身後嘿嘿笑著開口,聲音不小竟然也引起了周圍一眾人物的認同。
聲勢不小間,讓他也頗得意的笑起來。
在他們這些人看來,東南幾省加上中州大半的綠林人物都匯聚,有什麼肥羊吃不下來的?
幾乎算是白撿的生意,自然就樂得輕鬆了。
至於招惹了大乾朝廷,在這些綠林悍匪眼中又算得了什麼,過去他們就沒有招惹麼?還不是逍遙快活到了現在。
真是風頭緊的時候,丟了山寨不管,混入民間就是良民,在場的誰人沒幾個後路老巢了。
到了那窮鄉僻壤的地方,宗族勢力龐大,便是朝廷的法令也是狗屁,誰能奈何得了他們。
這些年賺的金銀也不光是大手大腳花費了,這些悍匪能夠混到現在這樣,誰不是多個心眼的角色。
就在他們談笑的時候,外面一陣馬蹄疾馳而來的聲音響起。
隨著幾聲鳥叫,一個形色匆匆的人來到了這些小頭目的面前。
“幾位大寨主有令,所有人禁聲,肥羊馬上就到了!”
“按照原定的設伏範圍,所有兵馬各自散開。”
傳令兵話音落下,頓時在場的那些個大漢都直接提起了兵器,一掃之前帶些懶散的氣質,一股常人見到都會心神恍惚的煞氣爆發。
原本吵嚷的環境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稀稀疏疏的行走聲,所有人瞬間便沒入了那樹叢各處,就連呼吸聲都變得輕微了起來。
...
“杜老大,這次的活...拿著燙手啊!”
沒有底下人想到這麼輕鬆,統領這十幾路綠林好漢的山寨匪首都是面露苦色。
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他們不想來就可以的。
他們可是知道那些追殺令的主人是什麼狠角色,要是他們拒絕第二天山寨頭領就要換人了。
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那些人的夜壺,擦屁股的角色。
“不燙手...也輪不到我們啊!”
被稱為杜老大的人,身上的氣息有著與旁邊幾人不一樣的沉穩。
“走一步算一步吧,更何況你們真以為只有我們動手麼?”
眼中閃過了一絲精芒,這也是他們這些人最後的一點生機,只能靠手上的兵器殺出來的生機。
在場的幾人都不是蠢人,一下就沉默了下來,接著都露出了惡狠狠的神色。
“拼了!”
...
“這次大羅派與理學幾脈聯手,還有趙家在裡面推波助瀾,真是好大的場面!”
在南省城外,與中州交界的一座山峰之上,一個身穿縹緲繡衣的女子眼神當中流轉萬般光彩。
“就不知道我的那位小師侄,扛不扛得住了...”
“心易之學,令人期待啊!”
遠遠看去,似乎千里外的場景盡在她眼中,沒有半分的隱秘。
...
“嗯?”
洪易正在馬車當中,為珞雲註解著心學的要點,年紀不大學得快,這也是為何教育要從小開始。
珞雲這位鎮南公主本身天資就不錯,加上佛跳牆又為她洗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