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沒給江初月任何‘報復’厲晟璟的機會,小驢車一路顛兒顛兒,很快將他們送回了江流村。
今天在鎮上耽擱的時間太長,回到家已經是日落西山,暮色蒼冥,各家各戶都燃起了炊煙。
到了江家門口,才下了車,大門就已開啟。江屠夫開門走了出來,兩天不見。他頭髮蓬亂,臉帶灰塵,顯得很是疲累。應當是一路從州府趕回來,還沒來得及休息。
不過一眼看見厲晟璟和江初月,他立馬就精神一震,咧嘴笑了起來。連忙把一隻手在身上擦了擦,熱情的過來拉厲晟璟:“晟璟啊,你來的正好,留下一起吃個晚飯吧。”
厲晟璟聽得目光微微閃爍了下,他本來想喊岳父的呢。如此,只能順著道:“不用了,江叔,我家裡有事,要先回去了。”
“哎,晟璟,你就在這吃嘛!”文氏也連忙挽留,還道:“驢車的錢都是你出的呢,你連飯都不吃就走,我們多過意不去啊。”
江屠夫這才注意到他們身後還停了輛驢車,上面堆了一堆的東西。連忙問:“這都買的啥呀?”
“爹,都是咱家用得著的東西。”江初月解釋了一句,看向厲晟璟,用目光詢問:真要走,不能吃了飯再回去?
“太晚了,我娘會擔心的。”暮色之中,厲晟璟回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容,執意道:“改天吧,改天我來找你。”
“好——”今天敢撩了就跑,改天看怎麼收拾你?
手心似乎還殘留著方才被男人撩撥的感覺,江初月咬唇睨了厲晟璟一眼。示意父母不必挽留:“爹,娘,今天確實晚了,他想走就讓他走唄,改天再請也一樣的。”
江屠夫好歹也是為人父的,哪能看不出兩人之間的微妙?歡喜的連忙點頭:“好吧,聽你們的。”
江初月一心牽掛著州府的生意,待厲晟璟走後。東西都搬進了家裡,她急急就追問:“爹,這一趟談的怎麼樣了”
“哎——”江屠夫長嘆了口氣,很不想承認自己沒把生意談成。但不得不說:“州府的人太奸詐了,他們嚐了肉鬆挺感興趣的。可是把價格壓得太低,一斤只肯給八十文。我算了下,州府那麼遠,運費都得好多呢。八十文一斤壓根賺不了幾個錢,不如算了。”
“才八十文,也太低了。”江初月聽得算起來:“州府的物價比我們這裡高的多,按理說我們這是獨一份別處沒有的東西。他們就是再加價三成,應該都能賣出去的。竟然還壓價,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可不是麼?”江屠夫氣的呼呼擺手:“所以我一生氣就回來了。”
本想趕在科舉的日子賺一筆的,賺不成著實可惜。江初月想了想。繼續追問:“爹,你談了幾家,都壓價那麼低嗎?”
“啊——”江屠夫顯然被問的愣怔了下,才抓撓著腦袋回答:“沒問幾家呢,正好松石跑了。我這不擔心家裡嗎,就趕緊回來了。”
喬松石跑了?這訊息可是,叫人說什麼好呢?
江初月聽得臉色一僵,旋即追問:“師哥他,鬧情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