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記得,曾經自己腳受傷時,厲晟璟隨手就拿了藥出來。估計他因為常年打獵的緣故,會習慣帶些金瘡藥。
厲晟璟還真帶了,連忙拿出來道:“我先去打點水,給她洗洗。”
“光水洗可能不夠。”畢竟都化膿了一定要殺菌消炎啊!想起江屠夫沒事時愛喝一口,這年頭酒的度數不高,或許能有一點殺菌作用,江初月就道:“你去房裡找找我爹的酒壺,看有沒有酒?”
“好——”
厲晟璟依言去了江屠夫的臥房,老遠就看見床邊的桌子上擺著一隻酒壺。他暗笑了下老丈人果然貪杯,就過去把酒壺拿了起來。
剛要離開,視線餘光忽然發現桌子上似乎有字?
他猶豫了下,好奇的彎下腰來,逆著視窗透進來的光再仔細看了看。字應該是江屠夫用手指佔著酒水寫的,散發著淡淡的酒香味。
字跡已經乾的差不多了,有的地方又被刻意塗抹過,實在看不清楚。厲晟璟仔細瞧了好一會,才瞧出‘初月,十三,春’幾個字樣。
江初月的生辰就在春天,剛過了十五歲的及笄之年。厲晟璟便沒有多想,以為那三可能是五字。想著可能是江屠夫晚間喝酒時想起女兒了……
他搖搖頭輕笑一下,拿起酒壺快速去了江初月那。
江初月已經倒了溫水幫小女孩清洗,邊洗邊道:“小巧,以後受了傷就來找姐姐,姐姐幫你包紮。傷口拖久了會留疤的,你是女孩子,女孩子身上不能留疤,會不好看的。”
賣燒餅的祖孫倆姓劉,小女孩叫劉巧,爺爺就被人喊做燒餅劉。
“知道的,謝謝姐姐。”清洗傷口很疼,但劉巧知道江初月是為她好,忍著痛不吭聲。
把傷口外面的汙漬和膿痂都洗乾淨後,江初月就倒了點酒,對小巧道:“這個比較痛,你忍著點。痛完上了藥,你很快就能好了。”
小巧看著酒壺,嚇得咬緊牙關抓住了江初月的裙子。
厲晟璟看著小巧的年紀,就覺得好像看見了自己妹妹婉婉,心底不由生出一股憐惜之意。見江初月的裙子都被抓皺了,他伸手把小巧的手拉了過來,放進江初月的手中道:“你握緊姐姐的手,哥哥幫你上藥。”
“嗯——”小巧點了點頭。
厲晟璟就迅速端起酒水,對著傷口衝下去。
“啊——”酒水浸入傷口,帶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刺激的小巧忍不住的尖叫出來。
江初月握緊了小巧的手,趕緊將對方摟在懷裡,柔聲安慰:“別怕,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厲晟璟也放緩了聲音道:“乖,很快就好。”
小巧從小沒有爹孃,她是被爺爺撿來的野孩子。爺爺只會做燒餅,這鎮上會做燒餅的人很多,他們的生意不太好。她從小到大都是受人欺凌嫌棄的,除了爺爺,還從來沒有人像江初月和厲晟璟一樣對她好過。
感受著善意,小巧強忍著痛,吸著鼻子回答:“哥哥,姐姐,我,我能忍住。”
多懂事的孩子呀!
江初月摸著小巧的小手,讚歎道:“我們小巧真是個勇敢的孩子,你這麼厲害,一定會有大出息的。經受得了多少苦難,將來就有多大的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