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連忙搖頭:“吳兄,你怕是眼花了吧。大腳女人算什麼美人?”
“就是,她就是長成個天仙,有那樣的一雙腳。頂多也就是個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呀。”
“哈哈哈……吳兄,你最近怕是畫美人圖畫瘋了吧?哎呀,先生只是說叫你畫出自認為最美的美人,你也沒必要把自己搞得昏頭啊!走走走,時間不早了,吃飯去……”
幾人連拖帶拽的想把書生拉走,然而那書生卻痴痴的看著江初月馬車遠離的方向。久久邁不動腳步,還突然把自己手中的畫塞給了同伴道:“你們先走,我,我突然想畫畫了。”
說罷他就掉頭跑回書畫鋪裡了。
“哎,吳兄你不會是要畫方才看到的美人吧?聽兄弟一句勸,大腳女子就相當於天生的殘疾。她都有一醜在身了,怎麼畫也不會美的。”
“吳兄你不餓嗎,吃完了再回來畫吧……”
然而幾人好說歹說,吳書生還是一頭扎回去畫畫了。弄得幾人互相看著搖搖頭,攤手無奈:“得,隨他去吧,畫痴一個。等咱們吃完飯再回來看看,瞧他到底能畫出什麼樣的美人來……”
這一段小小的插曲,江初月根本沒覺察到。她跟著萬錦漓去了京城最好的酒樓,還包了最好的雅間。身在雅間內,開啟窗戶,大半個京城的景色都盡收眼底。
更是隱隱能看到京郊的一座小山包上,建著一片氣勢恢宏的建築。整體建築是一片青灰色,和大昊皇宮金紅青碧的華麗風格完全不同。說廟宇不像是廟宇,說私宅又不像是私宅。
江初月不禁好奇的問:“那是什麼地方?”
“國師府。”萬錦漓看著那地方就沒好臉色:“住了一群天天煉丹,矇蔽皇帝的術士罷了。”
“原來如此。”江初月霎時就沒興趣看了。
轉而又瞧向別處,隨意瞧了幾眼,又讓她看見一處不同。同酒樓隔著兩條街的地方,有一大片院落。看造型和建築顏色,分明原本應該是一個院子。卻好似被刻意的分成了好幾部分,而中間最核心的地方,卻是被圍牆高高圍起的一片廢墟。
房屋破損倒塌,長滿了荒草。
她當即又問:“那又是什麼地方?為何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還有片荒宅?”
萬錦漓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聲音也霎時壓低了許多:“那可是不是普通的地方,那是曾經的忠平王府的主院。忠平王協助前太子謀逆造反,事發後和四個兒子皆被處死。
忠平王妃是當今皇上的親姐姐,朝華大長公主。事發後,皇上顧念親情,不願追究公主的罪責。豈料公主與忠平王伉儷情深,寧死不屈。帶著兒媳侍從等共二十三口,一同吊死在主院裡。
如此一來,誰還敢要那處院落?只能荒著了。”
公主,吊死?
江初月是真不知道,自己親孃還是個公主。這麼說來,當今皇帝還是她舅舅?殺了她全家的舅舅?
原主的身份真是越扒越金貴了。
她下意識的追問:“女兒呢,兒子媳婦都死了,怎麼忠平王沒有女兒的嗎?”